国民政府代表团是以侍从室一处主任钱大均为首,另有第一战区政训处副主任,军统洛阳站站长郑耀先,以及中央日报记者等共计三十余人。
除此之外,亦有大公报、申报等诸多报刊负责人,各民主党派、地方军阀、欧美各国的代表一齐聚集在山城,与国民政府代表团一同北上。
1942年4月11日,代表团抵达洛阳,而后度过黄河到达长治。
范汗杰接到消息之后,作为二十四集团军总司令出城相迎,伴随着扬起的阵阵烟尘,浩浩荡荡的车队出现在长治南城门。
车队前方是两辆军用卡车,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下车,随即进行警戒,钱大均乘坐的乃是一辆吉普,范汗杰见状赶忙迎了上去,打开车门,搀扶着钱大均下了车。
“老师一路辛苦了,城内我令人安排妥当!”范汗杰轻声说道。
“哎,这人上了岁数,就不能老是折腾,一把老骨头差点颠散了!”钱大均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回头瞥见代表团中的其余人员:“保卫工作一定要做好,这些人要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出了事,老头子都得让吐沫星子淹死!”
“是,学生明白,请老师放心!”范汗杰表现出来态度极其敬重。
范汗杰作为中央军的地方大员,雄握长治地区的军政大权,就连第一战区司令官李默庵都不放在眼里,但是却不敢在钱大均面前摆谱。
论资历,范汗杰作为黄埔一期生,在黄埔学生中分属前列,但是钱大均却是国府元老,出身于保定军校,之后又去日本士官学校炮兵科深造过,在黄埔军校初创之时就担任教官,是以,范汗杰才以学生相称。
论地位,钱大均是老头子侍从室主任,来往之电报均要过其手,乃是老头子的近臣,军统的戴春风就因得罪钱大均,时常被上眼药水。
“八路军是否通知了召开审判会的具体时间、地点?”钱大均问道。
范汗杰闻言回道:“并没有,我部多次询问,八路军只是回复等待通知!”
“怎么搞得,难道这就是八路军的待客之道?”钱大均冷哼一声,显然颇为不满。
话分两头,审判会召开在即,考虑到代表团出行方便,八路军总部却是由武乡转移到涉县,届时代表团只需要沿着邯长公路乘车赶赴涉县即可。
某处屋子里,滕参谋长、周维汉以及社工部、保卫处的负责人聚在一起。
“简单说下分工,内卫由社工部以及保卫处的同志负责,整个冶陶镇由警卫团负责,外围警卫工作由太南军区负责,周维汉,涉县可是你的地盘,一定要把握好第一道防线!”滕参谋长道。
“是,参谋长,我已令人做出完善布置,太南一分区两个团负责扼守邯长公路沿途各个要地,五团负责驻守于武安与冶陶镇交界地带,涉县基干团负责冶陶镇东南地区的保卫工作!”
“除此之外,地方武装及民兵从公路两侧向外延伸分布,严格盯守出入根据地的闲杂人等!”周维汉道。
滕参谋长闻言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之际,总部电讯处处长推门而入:“参谋长,北方局转发一份的电报!”
“什么内容?”
“是情工人员上报的有关代表团的情报!”
滕参谋长看后,将电报递给了周维汉几人,电报的内容极其简洁,只有寥寥几语:国府随从人员恐有通日人员,随行的军统人员正在调查中,望组织多加小心。
落款处没有名字,但是周维汉看过代表团的名单,心中猜测十有八九是郑耀先发来的电报。
见到周维汉盯着电报有些出神,电讯处处长忍不住提醒道:“周**!”
“啊?”
“电报!”
“啊啊!”周维汉转手将电报送还,这种级别的电报,必定是阅完即毁,倒是北方局社工部部长诧异的看了一眼周维汉。
“这就对了,我方侦听日军电报的技术人员反应,日军派遣军总部与华北派遣司令部这段时间频频有电报往来,并且多次提到飞机一词,看来日军是不会任由咱们八路军将审判会顺利举办,说说你们看法!”滕参谋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