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行致脸色微沉。
苏和璧跟在陆庭筠身边,微垂眼,拉了拉陆庭筠的衣袖。
她看着林行致和公主在一起,就连监察司站在皇室那一边,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虽然落寞,却也知道林行致的不易和隐忍,不想再给他多添麻烦。
眼神暗中渴望,怔怔落在谢容渡身上,犹如秋天荒野里的火焰,隐隐透出蓬勃的燎原之势,在清冷中生出生生不息的倔强。
那块不同反响的令牌,与自己的残玉多有相似之处,自己一定要和谢容渡谈一谈!
但是对方每次出去,不是办案就是跟皇帝在一起,导致苏和璧寸步难行。
他又明显不像是陆庭筠这样平易近人。
上天是眷顾苏和璧的,很快她就会拨开重重迷雾,看到遮掩自己身世的真相。
谢容渡本来也没醉,被姜里拉过来喝了几杯,越喝越清醒,现下看着这场面,果然什么时候都逃不了干活,走哪都能碰上用公务解决的事,那还是监察司见。
“殿下。”他云淡风轻,“今夜客不少,谁请?”
姜里诚挚道:“本宫确实只邀了你,未知官员私下小聚,这般热闹。”
谢容渡侧凭栏杆,不置可否,能察觉到苏和璧的目光,容色疏狂。
对于陆庭筠身边的哑女,谢容渡还有印象。
当时带她进洛阳,是疑心她和淮阴县的案子有关。
现在再看,她能跟林行致、陆家都牵扯不清,也算奇人。
监察司做到这个位置都多疑,谢容渡的疑心也不遑多让,这次才算彻底记下了苏和璧这个人。
在场每一个人的想法都不单纯,剑拔弩张,看似随便说的一句话都暗藏刀光剑影,等着人往坑里跳,于是造成一种奇异的迂回场面。
来喝酒的官员还都被堵在望月楼不能回家。
不是都爱喝吗?
喝吧。
谁都走不了。
“殿下,我送你回府吧。”林行致声音最先打破安静,说道,这些人里,他的身份是最顺理成章的。
再留下去没什么意义了,难不成还真能在望月楼把事情闹到,打一架才行么?
“林侍书整日忙着公务,不用你忙,我会送阿里!”陆庭筠抢话冷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