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郗琮留下的情面是施舍,而她留下的情面是退步。
这两个人最大的区别。
地位不平等是永远的鸿沟。
“我知道了。”姜里无关痛痒,口中还嚼着薄荷味的口香糖,“但更正一下,我不了解陈先生。”
姜里只说她知道了,是一句通知,但没有说她答应了,这是一个文字游戏。
“陈先生是个狠人,日后如果还有机会,我会多向陈先生学习。”
出院就去解约。
星云铁了心雪藏原主,姜里又不是打工人,怎么可能继续在陈郗琮手底下当炮灰。
无论从前有过什么协议,到今天一笔勾销。
用她自己的方式,火遍大江南北。
谁说一定要大佬。
学习什么?阿笙有些不安,一头雾水,把谈话谈成这样,他也没有办法向先生交代。
“你想要和先生谈吗?”
姜里:“……”
姜里也真的无语了,她感觉他们有代沟。
“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谢谢。”
啪的一声。
姜里说完,直接挂断电话,盘腿坐在新区一院天台的水泥墙上,棒球帽和黑色宽松外套扫落一片阴影,复古阔腿水洗裤陷落褶皱,风吹动了衣摆,她两条腿都悬空,在二十三楼的边缘。
天台上不知哪来的橘猫绕着她转圈。
姜里眯着眼睛,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眉目深邃冷绝,有种混血女高感。
陈先生也确实是个狠人。
他们本来能好聚好散的,只是命运的风波没有放过她。
原主安分守己跟了陈郗琮六年,只因为照常替陈郗琮接通了一通来自大陆的电话,就被毫不犹豫的踢出局。
那时候陈郗琮刚换手机,还没有备注,谁知道会是他的白月光打过来。
以前陈郗琮公务忙,姜里会为他接通。
说到底,也是时间够长,人都腻了。
而白月光回来的消息,更是陈郗琮必然要清理掉身边所有人的决定性因素,就像是清理掉垃圾一样。
不入流尘埃。
是陈郗琮对她们的定义。
替代品,也不止姜里一个。
这些高高在上的权贵子弟也是有意思,你说打发人也好,偏偏往人心口里戳,拿人做比较。
两人分开前的最后一晚,冷雨淅淅沥沥,别墅灯火通明。
是他手指平静抵住她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