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认出了你。”她喘着粗气冷笑,“葬渊里想撕碎活祭印的……可不止黑娘娘。”

林琅在冷汗中惊醒时,喉头还卡着半声尖叫。

空调显示26℃,可他的被子像从血水里捞出来一样湿冷。右手无意识抓挠着胸口——那里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灰斑,从三天前开始,每做一次那个梦,灰斑就扩散一圈。此刻,它在月光下泛出鳞片般的纹路。

“第七夜了……”

梦里那个声音又粘上耳膜。不是从外界传来,而是从他骨髓深处渗出,带着湿漉漉的回响。他几乎能复述接下来那句台词:

“子时三刻,去敲西巷44号的门。”

林琅一拳砸在镜子上。玻璃裂纹蛛网般蔓延,割裂了镜中那张苍白的脸。他死死盯着裂缝间的眼睛——左眼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竖瞳,童仁深处有一点暗红,像凝固的血痂。

手机突然震动。

凌晨2:14,收到一条空白短信。发信人栏赫然显示:“我”

他鬼使神差点开附件,一张照片缓缓加载——

斑驳的木门上挂着铜铃,门牌号被污渍遮去大半,只露出“西巷4”三个字。照片角落有半截影子,依稀是个人形,但脖颈以上……是一团扭曲的肉须。

“操!”林琅猛地把手机甩到墙角。金属撞击声中,他听见自己后颈传来“喀啦”轻响,像有人轻轻掰动一节脊椎。

灰斑已经蔓延到锁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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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巷44号·寅时

林琅站在巷口,看着手中自燃成灰的纸条苦笑。

一小时前,他用打火机烧毁了写着地址的便签。可当灰尽飘落时,竟在瓷砖上拼出完整的“西巷44号”,甚至附赠一个箭头符号。现在他信了,有些东西逃不掉。

铜铃无风自动。

门开了条缝,暖黄灯光裹着檀香味涌出,却让林琅浑身发冷——那味道和他梦中的血雾一模一样。

“蜕皮期的小家伙?”门后传来软糯的女声,“进来吧,你身上的‘梦骸’味隔着三条街都能闻到。”

茶室布置得古意盎然,博古架上却摆满诡异之物: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球串、青铜罗盘中央嵌着半截手指、甚至有一尊褪色的奥特曼神像。

小主,

女人从屏风后转出,旗袍开衩处露出青鳞密布的小腿:“我叫青媌,你可以叫我……老板娘。”

她突然甩出三枚铜钱。铜钱擦着林琅耳畔飞过,钉入他身后的墙面,组成一个等边三角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