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围之人也没人害怕，仿佛见惯一般。

五感敏锐的张凡闻到一些难闻味道，微微皱眉，那是天气炎热，尸体腐烂的味道。

周围身体枯瘦，面色发黑或发黄的灾民木讷地看向张凡两人，当瞧见张凡手持铁弓背后更是背着一杆通体发黑的长枪，隐隐退开，没人敢上前讨食。

麻衣少年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武者，就算不是武者都是厉害的凶人，反而一旁书生气的高大汉子还和善几分。

“大师兄，城外灾民怎么这么多了，前段时间回刘庄都没看到这么多的灾民。”张凡看着周遭灾民疑惑地问道。

大师兄也是叹息一声，“哎，自从靖州几月未曾下雨，灾民就多了起来，不只是陵县，还有云康府，甚至整个靖州都是这样，而且...。”

“而且什么，大师兄。”

“我想说，陵县这些灾民多半是被临近几个县赶过来的，不然不可能一下子涌出这么多。”

张凡面色一变，“居然是被赶过来的，那皇庭不管吗？”

“哼，皇庭腐败，并且都顾不上靖州这边，自从胡州州史梅山起势之后，皇庭一直和其交手，但是输多赢少，前两个月整个北境三州都落入梅山之手，所以皇庭也腾不出手来镇灾救灾。”说到皇庭，大师兄摇摇头。

“那灾民怎么办？难道就让其自生自灭吗？”

“听说县里救助云康府，得到的回复让各县自行处置，周围几县都不愿意接济灾民，反倒是把灾民驱赶，县正仁厚倒是未曾驱赶，甚至有时搭了粥棚救济，所以陵县灾民就越来越多了。”

是啊，陵县县正季云轩算是宅心仁厚了，当初张凡一家四口还有赵叔、徐叔两家来到陵县都被接纳。

可现在的局势比之前更复杂了，城内势力相互内斗，外有黑山马匪虎视眈眈，现在还有灾民集结陵县周围。

张凡想想就觉得麻烦，县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乱世之中宅心仁厚的县令更是难当。

一路上，依靠张凡一身唬人打扮，沿途灾民没来打扰，不久两人匆匆进城回到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