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不明白,邵辉为何如此愚蠢,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为何偏偏要去招惹资委会专员的姨太太?
这简直就是自己往枪口上撞,跟寿星佬吃砒霜没什么区别。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特务处可不是什么法外之地。”处座的声音冷冽而坚定,每个字都像是裹着冰霜,直击赵伯钧的心扉。
“多少双眼睛都在盯着我们,咱们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特务处的形象和纪律。”处座继续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该如何行事,不需要我再多说什么了吧?”
赵伯钧站在处座面前,低垂着头,他能感受到那股来自处座的压力,像是沉重的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次的事件不仅仅是邵辉本人的事,也已经让他这个上司站在了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是,处座。”赵伯钧艰难地开口,声音不禁有些颤抖,“此事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容情!”
处座点了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重重地擤了擤鼻涕,仿佛要将这一切不洁与烦恼都随之排出。
他瞟了一眼赵伯钧,“你晓得轻重就好!”
对于赵伯钧这样的聪明人,点到为止就足够了。
于是,他挥了挥手,示意赵伯钧可以离开了。
拿着举报信走出处座的办公室,赵伯钧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已湿透,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紧贴在背上,冰凉冰凉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阴沉黑暗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自己不能冲动,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
赵伯钧立即让秘书将张鑫华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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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几分钟后,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赵伯钧迅速转身,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进来。”
张鑫华推门而入,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看到赵伯钧阴沉的脸色,更是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走到办公桌前,试探着问了一句:“科长,有什么吩咐?”
赵伯钧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鑫华,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张鑫华心中一沉,他隐约猜到了是自己的手下惹事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说:“卑职不知道,请科长明示。”
赵伯钧冷笑一声,将举报信扔到赵伯钧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邵辉拿起举报信,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颤抖着手将信放下,抬头看向赵伯钧:“科长,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赵伯钧打断了他的话,“这个邵辉在什么地方,马上控制起来隔离审查!此人我也有所了解,办案子还行,但他糊涂啊,这次他犯的错,别说是你我了,便是处座也保不住他!”
说到这里,赵伯钧顿了顿,目光如刀般射向邵辉:“你自己说,这件事该怎么解决?”
张鑫华浑身一颤,赶紧说:“邵辉此刻正在跟着方如今办案,我马上就去拿人。”
赵伯钧厉声道:“嗯,不管他在干什么,必须马上把人控制住,口供方面要动动脑筋,不能让咱们特务处颜面扫地,但又不能显出为他开罪,这个责任咱们负不起。动作要快,免得节外生枝。”
张鑫华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是!”
赵伯钧挥了挥手:“你先出去吧,做好之后马上向我汇报。”
张鑫华如蒙大赦,连忙转身离开。
赵伯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叹一声。
这件事,他总感觉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这种桃色事件,说实话,在官场中并不算稀奇,但这次的情况却有些不同。
如果那位被戴了绿帽子的专员真的发现了姨太太和邵辉之间的奸情,按理说,他应该会选择私下解决,而不是把脸面丢尽,把家丑捅到特务处来。
毕竟,大家以后还是要打交道的,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丑事公之于众。
赵伯钧揉了揉太阳穴,他感到一阵头疼。
这根本就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所谓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背后,一定还隐藏着更深的阴谋和目的。
他必须尽快查清楚这件事的真相,看看是谁在背后捣鬼,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
同时,他也要想好如何妥善处理邵辉的问题,以及如何向那位专员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