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奉直拿着段凝开的通行证跳下车,将之交给执勤的校尉看了看。军工院的章,那些人态度转而有些恭敬,将通行证还给况奉直,立马放行。
六合郡到扶风郡,只有这一条高速路,乃是王朝专用,普通人家的车及公共汽车等,是不允许走的,他们只能走普通的公路。离开高速路口,两边是十数里宽的各种防御工事,将整个六合郡拱卫起来,兵士无不荷枪实弹,这就是藩镇割据的世界。
中午的时候,车队下了高速,在途经的丹扬郡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个小时再启程,到扶风郡已是黄昏,不好再走,众人在此歇息一夜,明日一早再上路。
扶风郡再往下面的镇县走,则不再有高速路,最好的就是普通水泥公路,大部分都是碎石路和土路,下雨天很难走。
次日一早,刚开始还好,至少是水泥路面,走了一个多小时,已经变成坑坑洼洼的碎石路。这还没到龙安县,再往下走,还不知是怎样的路。
“这种路算好的,乡村那些,要么没公路,要么就是土路,一到下雨季节,根本走不了车,还不如普通的小石板路。都是为打仗的自行武器准备,不是为黎民所修。”宫疏雨见清平子一直看着碎石路发呆,主动开了口。
清平子其实看的不是路,是路边那些寒风中拄着棍子、拿着破碗、面黄肌瘦的人群。背上背着破破烂烂的包,手里或牵着孩子,一双双浑浊的眼,无神的看着经过身边卷起尘土的汽车。
他们或许认识兵车,或许胆小如鼠,只向车伸了伸手里的破碗,露出祈求的眼神,终究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天齐王朝,都是这样的人吗?”清平子收回目光,看着宫疏雨。
从段凝口中听来,远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撼,这还是郡县之间的要道,其他地方呢?简直不敢想象。大年初三,黎民成群结队走在碎石公路边乞讨,天泰王朝的人,想也想象不出这样的场景。
“藩镇割据,连年互相攻伐,争夺疆土,加上盗匪横行,如果这几年没有什么变化,这些人应该是刚失去家园的人。道长哥哥,让况卒长他们停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