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有减弱半分。
他意识到,李浮生也非全然在说大话。
纵有夸张成分,但青野剑意确很特殊,是那把剑的功劳?
李浮生出剑毫无花哨,剑意层层堆叠,像是真的不在意损耗,两把剑的再次撞击,却成了分庭抗礼,韩偃的剑被抵压在下方,李浮生使力往下压,两人的脸凑得很近。
“别硬撑了,直接认输最省事儿。”
韩偃表面上相对轻松,他抗衡着青野剑,凝声说道:“想消耗我来取胜,也是属于你的能耐,既要赢,自然得用出所有能用的手段,我虽能理解,但你也是真的不要脸。”
李浮生说道:“骂我的人很多,不缺你一个,我的目的是赢,非是想杀你,若你倔强地不肯服输,或许真的要打很久,事实上,我还有别的事要忙,咱们不妨干脆点,只要你能让我短暂无炁可用,便算我输。”
他这是透露出一个问题。
所谓能一直耗下去这件事,并非不可破。
好比一次消耗太大,自然便难以毫无间歇的续力,哪怕是很短的时间,也足以让对手反败为胜。
前提是,有能耐让他消耗这么大。
韩偃沉默看着李浮生。
他愈加觉得此人当真怪得很。
敢提出这样的决胜方法,便已经证明着李浮生很有信心,那便同样证明着前面没有说大话,纵使韩偃认为很匪夷所思,但李浮生直接自己曝出问题,是真的有病吧?
是因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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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同辈里没有人能让他消耗到无法续力的程度?
毕竟修为相差悬殊的话,轻而易举就能做到,别人知晓与否根本没什么所谓,影响不了最终结果。
韩偃看着李浮生,说道:“山泽最麻烦的就是藏匿手段极高,你若真有非比寻常的黄庭炁,便该是拥有三座黄庭,这种存在,整个大隋都屈指可数。”
李浮生好奇问道:“那身为隋国年青辈第一天才的你,有几座黄庭?”
韩偃平静说道:“两座。”
李浮生极其惊讶,他大为赞叹道:“真是了不起啊,看来天赋这玩意儿确实不能代表一切。”
韩偃说道:“天赋分为很多种,努力也要找对方向,我无法判定你是否刻苦,但能基本肯定,你的天赋够高。”
李浮生认同说道:“我的确是个天才。”
韩偃默然片刻,说道:“生来便铸就黄庭者屈指可数,仍是夸张的说法,因在明面上,其实整个大隋只有一人,那便是满棠山的山主唐棠,就连我的老师也没有三座黄庭,磐门那位何郎将倒是有可能。”
李浮生欲言又止,他很想解释什么,但怕说出来问题更大。
便再次持剑下压,说道:“等以后有机会怎么聊都行,若没有信心便快点认输。”
韩偃说道:“可能有些难度,但赢你是必然的。”
李浮生当即就想反驳,而韩偃在话音落下时便直接丢掉手里的剑,让得李浮生错不及防,幸而很快稳住身形,韩偃却在下一刻又再次抓住剑柄,犹如抡起大锤般,狠狠拍了过去。
伴着嘭地一声闷响,李浮生面色黑里透红,接连倒退数步,只觉气血一阵翻涌。
韩偃紧跟着欺身上前。
李浮生仓促格挡,被打得节节败退。
韩偃显然是打算一鼓作气,再无保留,两把剑相撞迸溅地火花尤为绚烂,映照出花海之外一众妖怪的脸庞更显狰狞可怖。
李浮生暗自咬牙,心念微动,莫名的气机展现,韩偃顿时僵在原地,身上每一处都像是被绳索牢牢束缚,但仅是片刻,他便挣脱开来,看向已经拉开距离的李浮生,韩偃皱眉说道:“你这是什么法门?”
虽然跟炁场的威压很像,但又有极大不同。
李浮生没有回答的意思,他轻抚着手里的剑,喃喃说道:“青野,拿出你所有的能耐,我们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