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谷心里有气,却不敢在郭朴面前发作,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强挤出一丝笑容,拱手道:“多谢郭公体谅,那晚生就不打扰了,异日得暇,再来请教。”
郭朴微微颔首:“县尊慢走。老黄,代我送客。”
老仆前来朝钟谷做了伸手虚引的手势:“钟县尊,请。”
钟谷紧绷着脸,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高务实恍如未见,朝郭朴一拱手,就要说话。
郭朴却摆了摆手,淡淡地道:“你的来意,中玄已经在信里和我说过了。”
高务实眉角微微一动,恭声问道:“不知小子是否有此荣幸?”
郭朴没有回答,只是打量了高务实一番,缓缓道:“听说高侍读入京半年,创办京华香皂,供应大内,行销两京;又开京西石炭,制蜂窝煤,风靡辅畿;再圈开平诸地,迫卫所移镇,采矿冶铁……如今日进斗金,可谓生财有道。”
高务实心道:莫非他是要指责我贪财?
不过像郭朴这种安贫乐道的老臣,有这样的指责倒也不出高务实意料,他面色不变地承认了下来,道:“此官民两便之举,小子为此也颇费了些心思。”
郭朴哈哈一笑,面色转冷:“这么说来,你倒是颇为自得?好,我也不与你争论,中玄既然使你至此,我与他多年同殿为臣,若直接打发你走,未免失礼。你既奉他之命欲拜我为师,我总得考校一番,你可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