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高务实回答不了,他脱离人民群众已经很久了,早就堕落成了一个万恶的封建地主阶级分子,也许还带有一定的资本主义萌芽色彩,简直恶上加恶,罪不可赦。
陈矩倒是普通农民家庭出身——当然这可能是句废话,他要是地主阶级家庭出身,还用得着去当太监么?
所以陈矩勉强可以回答一下这些人在忙乎什么:“皇上,这些村民不比京城中的民众,他们是没有宵禁一说的,所以有些活儿如果晚上能做,他们多半会选择晚上做。”
朱翊钧却是个好奇宝宝:“晚上能做什么事?”
陈矩道:“今儿有月色,晚上男丁就能劈柴、挑水、修补房屋。女子也能洗衣、编草鞋什么的,总能把时间利用起来。”
朱翊钧莫名其妙,道:“白天做不行么,非要拖到晚上?”
陈矩当然知道原因,但有些不敢直言,一时就有些语塞。
高务实却没有什么顾忌,无所谓地道:“现在是五月下旬,农活挺忙的,他们白天肯定要给庄子里做事,哪有时间忙自家的这些杂活?”
朱翊钧这才醒悟过来,合着这些男男女女白天是在给他的皇庄做事,自家的很多事就只能堆在晚上,靠着一点月光来做了。
他顿时感到一阵尴尬,不悦地朝董少监瞪了一眼。董少监虽然在宫里只算个“中层干部”,但在这京北的皇庄里头,那就是半个皇帝的威风,他哪里会去过问这些具体的安排?
他被朱翊钧这一瞪眼,吓得腿一软就想跪下,朱翊钧连忙把他叫住:“别跪!”
董少监连忙又硬着膝盖站稳了,口里求饶道:“皇上,奴婢冤枉啊,奴婢不知道下头是怎么安排的,奴婢明天就来问问。”
朱翊钧冷哼一声,懒得理会他了,继续往前走去。奇怪的是,虽然有几个村民巡逻,但他们却并不阻拦朱翊钧一行人,甚至老远就给他们行礼让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