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务实忙道:“是濒湖先生告诉我的,他是杏林圣手,这种事他很熟悉。”
李时珍当然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背了个锅,而黄芷汀倒是释然了:“原来真有这种事,以前我在思明府还断过这种案呢,是一土民状告其妇新婚未见红,我当时……看来断案断错了。不过万幸的是,那女子后来按照归化户籍制再嫁了一个安南富商,而且是正妻,现在倒也过得不错,等我回了安南就去给她翻案。”
高务实哭笑不得,道:“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但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怔:“回安南?”
黄芷汀点头道:“对呀,这事正要问你呢。相公,你看我是怀上之后就回安南,还是在这边生了孩子之后再回去?”
很奇怪,黄芷汀在说生孩子的时候居然不会害羞,高务实不知道这是不是又和她们僮人的某些习俗有关。
不过这不是重点,高务实关注的是她要回安南的想法。
“你不和我留在京师吗?怎么会想着回安南?”
黄芷汀摇头道:“舅姑不也分居两地么?还是说你想让我去新郑?”
舅姑,不是指舅舅、姑姑,古人说“舅姑”,就是指公公婆婆或者岳父岳母。比如《尔雅?释亲》中就对这一称呼有所记载。书中说:“妇称夫之父曰舅,称夫之母曰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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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礼记·坊记》中记载:“昏礼,婿亲迎,见于舅姑。与姑承子以授婿。”这说明男方到女方家里迎亲,见到女方父母,叫的也是“舅姑”。所以“舅姑”不仅可以指代公公、婆婆,也可以指称岳父、岳母。
黄芷汀这里说的“舅姑”,就是说高务实的父母,他们也是两地分居,高拣在凤阳为官,张氏则留在新郑教子。
但高务实觉得这很不合理,皱眉道:“我大人(父母)分居,是因为高氏族学冠绝中州,况且他们分居之时,我已有弟弟妹妹好几人了。”
黄芷汀心里高兴,脸上也露出笑容,但还是坚持道:“相公亲我爱我,奴家自然欢喜。不过南疆初定,安南仍是南疆基石,我若不在安南,总还是没那么放心。”
她见高务实皱了皱眉,好像要说话的样子,连忙继续道:“不过相公放心,京华舰队纵横南北两洋,奴家现在虽然要留在安南看护好这份基业,但也并非不能抽些时候北上与相公为伴的。而待异日局势平稳,或许便能长伴相公身侧了。”
高务实忽然明白过来,此时的女子,从社会要求和个人心态上来说,都和后世有很大差别。其中尤其以对“贤”的理解差异很大,之所以古人说“娶妻娶贤”,也是这种性质的要求。
何为贤?这次皇帝赐婚后,那一式两份的诰命中就有所表述:奉先于孝,既惠于宗祊;逮下多恩,复宜于家室。惟予有相,懋左右辅弼之勋;以尔克贤,尽夙夜赞襄之道。
看看,宗坊、家室都要顾及,而重要性更不必说,如同朝廷的宰相一般。
所以黄芷汀认为她应该去安南照看高务实的基业,这是很合情合理的思维。不合情合理的,反倒是高务实自己的思维——他到底不是大明“原生”的,有时候还是会把前世的思维模式带进来。
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高务实只好先用上拖字诀,道:“此事先不着急,先抓紧时间奋斗奋斗,怀上了再说——今晚我教你一个新动作。”
黄芷汀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这下顿时羞红了脸,偏过头去不敢正面高务实。
高务实见了,轻咳一声:“……更容易怀上哦。”
黄芷汀一听这句,马上顾不得羞了,连忙转头问道:“真的吗?”
“当然,当然,不过你可能要累点,如果你介意的话……”
“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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