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继光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道:“削藩?还有什么藩值得一削的?”
那将领莫名其妙地道:“既然不削藩,何来‘诛晁错’一说?”
戚继光叹道:“高宫保的意思是,朝廷本不是要搞什么削藩,但保不齐有人会故意把开藩禁说得如同削藩一般,然后暗中策划,弄出一些事来,借此陷高宫保于危地。”
那将领恍然大悟,想了想,又道:“这倒也不得不防,有些宗藩看起来实在不大聪明,弄不好真被人糊弄了也说不定。”
戚继光沉默了一会儿,摇头道:“此非我等可以与闻,想必高宫保既然有所准备,那些人总难在他手上讨了好去,我等还是安心练兵,等待朝廷军令便是。”
那将领倒是个心大的,一听这话,连连点头:“司令说得对,咱们还是练兵等开战才是正理,管他打谁呢——打谁不是军功?”
现在禁卫军中喜欢称戚继光的新职务“司令”,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职务只有禁卫军使用,实在是蝎子粑粑独一份,听起来格外与众不同,也就显得禁卫军格外与众不同。
戚继光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话,默默地转身离去。
而高务实到了兵部,果然还是没逃过“采访”,不少人特意在兵部门口等他。见他一来,都围了上来,一边称赞高宫保天下文胆,一边拐弯抹角问这件事究竟要如何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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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高务实只是得心应手地和他们闲扯,并不肯说太多,只是推说奏疏才上,皇上也只是和内阁商议了一番,并未正式下诏表示该如何处置,因此不便细谈。
众人又试探了一番,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只好纷纷告辞。
高务实或许是在和戚继光一番交谈中因为高拱那句话而下定了决心,现在反而很淡然,也不多打听什么消息,自顾自回了他在昭回靖恭坊的状元第休息,甚至还抽空写了一封信给远在暹罗的黄芷汀,一边关心她的身体情况,一边将自己这边的状况大致说明了一番,惟独没有问暹罗的事。
这倒是高务实的风格,既然说了让她处理,那么只要她不主动开口,高务实就不多问。
到了第二天,高务实刚到兵部自己的值房没多久,便有下属进来报告,说是吴阁老来了。
吴兑和高务实关系与众不同,这边通传的人才刚刚告诉高务实,他竟然便跟着进来了,一见高务实便道:“求真,皇上一大早新下的诏书你看过没有?”
高务实苦笑道:“师兄说笑了,我才刚到兵部,连口茶都还没来得及喝,哪里看得到什么诏书?师兄在内阁,这诏书自然看得早,可兵部哪有那么快的?”
吴兑“哦”了一声,也没介意,只是摆手让其他人先出去,然后在高务实的招呼下坐了下来,喘了口气,道:“当初你选的那位驸马爷升官了。”
高务实一时没反应过来,愕然问道:“驸马爷?哪位?”
驸马爷?哪位驸马爷啊,他升官不升官关我什么事?
吴兑却嘿嘿一笑,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求真,你不会是还没睡醒吧?你难道还选过几位驸马爷不成?还不就是那位侯拱辰侯都尉。”
哦,侯拱辰啊……
高务实恍然道:“原来是他,他升什么官了?”
吴兑再次眨了眨眼,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地道:“宗人府左宗正,掌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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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又是一个埋了好几年的线索被启用了……嗯,原则上我之前的确没有胡乱给谁剧情,给了就说明是有后续安排的——除非后来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