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闻言露出笑容,道:“可是那平虏城萧如薰?”
高务实也笑道:“正是。此人镇守平虏,宁夏皆陷而平虏不失,使哱拜不得安心四处掠地,诚然骁将也,不可不重用。”
“用自然是要用的。”朱翊钧略微皱眉:“但从参将直擢总兵,是不是有些仓促了?要不然,先提他为副总兵,待他在你麾下另立殊功,再以总兵官酬之,你看如何?”
高务实想了想,点头道:“倒也可以,不过,如此则总兵官依旧缺员……”
朱翊钧本想说那就先缺着,反正那宁夏总兵是给这个萧如薰留着的,何必急着安排?
谁知申时行此刻忽然插了句嘴,拱手道:“臣以为,这宁夏总兵一职或可使山西总兵李如松调任之。”
朱翊钧一愣,朝高务实望去,高务实心里也有些不明白,沉吟着没有立刻答话。
申时行平静地道:“西北亦是骑兵纵横之地,李如松麾下有五千随任精骑,正适合此战。且李如松正值壮年,此前在漠南大战中也曾阵斩敌酋,足见其勇。以他为宁夏总兵,庶几还能再立奇功……高经略一贯知人善任,不知你以为老夫此荐如何?”
高务实这时候已经大致猜出申时行心中所想了,但他依旧微微一笑,点头道:“元辅此荐甚是有理,学生也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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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钧见他们俩居然英雄所见略同了,也颇为开心,笑道:“李如松朕也见过,高大英武,的确是一员悍将,他去做这个宁夏总兵想必是绰绰有余的,就这么定了吧。”
申时行和高务实都拱手一礼,然后申时行又道:“还有一事须得请皇上定夺。”
朱翊钧点头道:“申先生请讲。”
申时行道:“宁夏之变骤起,虽然郜光先这个三边总督必有过错,但从目前获悉的情况来看,罪责最大的恐怕还另有其人……”
朱翊钧眉头一皱,缓缓地道:“申先生是说宁夏巡抚梁问孟?”
申时行若无其事地朝高务实看了一眼,平静地道:“正是。皇上,哱拜事前串联上百名将校,这样严重的情况,若非梁问孟迟钝自大,怎么可能顺利进行?”
朱翊钧微微皱眉,朝高务实看了一眼,问道:“求真以为如何?”
这话可不好回答,从刚才申时行的切入点就知道他对这件事是用了心的。按照一般情况来说,梁问孟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他作为巡抚竟然被哱拜给抓了,这对朝廷而言是很被动的,申时行正常来说应该用避免被动这个理由来提议更换巡抚。
但如果是这样,高务实就还有话好说。比如梁问孟虽然身陷敌手,但他迄今没有帮哱拜说话,可见他并没有屈膝投降。这就代表他行事虽然可能有过,但其大节不亏,此时就先不必急着罢职,等事后查明再行定夺不迟。
但申时行根本不从这里着手,而是直接质疑他的能力:哱拜那么大的动静,你居然一无所知,你这个巡抚是怎么干的?又或者你不是一无所知,但却没放在心上,那也说明你妄尊自大、目无余子,以至于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怎好意思继续做这个巡抚?
高务实心道:这次可亏了,三边总督的位置好歹还保在手里,但这宁夏巡抚……看来申元辅是志在必得了。
算了,这次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总得有人负责……
高务实只好拱手道:“诚如元辅所言,梁问孟虽然眼下看来于大节无亏,但毕竟此事也算是因他而起,如今朝廷若无贬抑,恐难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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