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高务实心里清楚,这个制度的有效性仅限于他本人还在朝廷的时候。一旦他高某人离开朝廷,不管是去职还是去世,这个制度都会以极快的速度失效:赚钱的绝对不乐意“平白无故”地养着打仗的。
他高务实在,赚钱的不敢不养打仗的,因为这些人最赚钱的部分控制在京华手里,控制在他高务实手里。要是哪天他高务实撒手不管这茬了,这些勋贵们还不得赶紧找各种借口推掉这笔“额外开支”?
小主,
你要说借口不好找?开玩笑,那可太好找了:我生产建设兵团亏损了,我养不起你们!
怎么样?只要好好做个假账,连皇帝都只能干瞪眼。
所以京营改制这一块,实际上高务实并没有干完,他还有其他的大招没放——当然,这和他离任太快有很大关系,倒不是故意只做一半却留个后门的。
等到了《取用疏》上奏的时候,实际上意味着高务实的财政改革走进了深水区。
高务实在这件事上特意做了点手脚,将税改和高拱当年的一些改革联系起来,比如高务实设立关税署,就和之前高拱的“隆庆开海”联系起来了。
原本那些港口的税收需要通过市舶提举司征税,然而大明的市舶提举司和户部虽有联系但关系不大,几乎是个单独的机构,只是最后给户部交个帐、交个银子,而征税过程中的任何事情,户部都管不着。
高务实很烦这种情况,他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大户部”,要做的事情就是统一中枢财权。对于他这种从红朝体制内而来的穿越者,最基本的经济工作思路就是“宏观调控,微观指导”,现在中枢连财权都不能统一,拿头去调控吗?只能被调侃。
关税署和审计署就是为此服务的。关税署是为了把各项财权逐一收回户部中枢,而审计署就更“毒辣”了——哪怕还有某些部分财权因为历史遗留问题,一时半会儿收不回来,那我也要在你们头上高举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哪怕我现在还不能直接要求你这样做、那样做,但我可以摆明了告诉你们:做不到我要的样子,我这一剑下去可是会要命的!
审计署,事实上就是给各个具有财权的衙门或者官员加了一道紧箍咒,好比在布政司之外设了个巡按。
你说我管不着你?是,理论上我是管不着你。
你说你敢不听我的?呵呵,那你试试看。
这也是为什么高务实原本是打算在关税署和审计署完全开衙办公之后才准备上疏取消除粮食、布帛之外所有实物税的原因。
只不过,现在不得不提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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