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我游历之时，也教过一个人修炼。那人和你一样，也是一个厨子，出生一个凡尘世家的厨子，没有什么身份。我虽然没有收那人做弟子，但也算是半个弟子了。他的天赋很不错，我确实有想要带他回宗门的想法。”

“可是，我那时没有慧眼，看错了人。原本我以为那人是一个善良淳朴之人，每一次在我面前都是一副尊师敬道的模样。但又一次我离开一阵，原本是需要很久才会回去的，可因为一些事情提前了。当我再一次看到那人的时候，发现了他真正的一面。”

“没有我的压制，他完全暴露了本性。弑杀，冷血，淫.邪......他得到了力量以后，开始不断的报复那些曾经欺负过他，看不起他的人。对其折磨，杀害，奸.淫掳掠，几乎是无恶不作。甚至于，别人骂了他一句，都要杀起全家。”

“那时候的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起。城镇被毁，杀戮滔天，全都是我的过错，若是我没有教其道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为了弥补过错，亲手除掉了那人，可从哪以后，我就再也不敢收徒了，害怕在发现这么一次事情，直到...我遇到了你。叶儿，你很聪明，想必应该猜到了吧。”

萧叶默不作声，随后说道：“那人...应该和我长得很像吧。”

“您收我为徒，也是因为您口中的那个凡人。害怕我和他一样，又想要弥补曾经的过错，是吗？”

龙千羽点头,道：“不错。或许在你的眼里心里，认为我这是在利用你，利用你来赎罪，利用你来补过。我也确实这么想过，但又很是犹豫。从哪陵墓哪里我看到你，我就很是惊讶，以为你是哪人的转世。当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和你交流，也不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之后，只有在暗中观察。”

“之后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和普通人一样，都有着善恶的一面。善恶都如此，善对亲朋好友，恶对敌人。但我依旧不敢收你，于是我在心里默默的决定，倘若你通过了试炼之路来到了赤霄宗，我定然要收你为徒，倘若没有，那只能说缘分已尽，我依旧会是如此。”

“你是你，他是他。我不会把你们当做一个人的，你们也不是一个人。也许我是为了回忆当你，弥补当年，但我真的没有在利用......”

“好了。”萧叶打断了对方，随后，跪在了龙千羽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道：“昨日仓促，所谓的拜师礼不过是一句口头之语，算不得数。今日，萧叶拜龙前辈为师，弟子日后谨记师尊教诲，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过去的都过去了，师尊不必谨记。不是师尊没有慧眼，而是那人的控制不住自身的恶，从而不断的放大。如果一个人连自己都控制不住，那么那人也终将为自己的一切付出代价，师尊没有做错什么。你已经替天行道了，从没有人说你做错了什么，问心无愧，对的其自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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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千羽看着萧叶，愣了愣，随后微笑，有些责怪的说道：“你这小子，我还没有开始教你，你倒开始教育我起来了。”

“起来吧，吃完饭以后我带你去地圣泉。”

萧叶起身，这一次他算是正是的拜师了。倘若你说他对于龙千羽的作为有没有芥蒂，答案是自然是有的。倘若是以前，这种芥蒂或许会留在他的心里，哪怕是微不足道，小到看不见的那种，但依旧是有。

可经历了昨日的一切，萧叶却无法芥蒂起来。

龙千羽对他是真心的，是真的将他当做了弟子。而他自己也是很迷茫，他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倘若他经历了霸凌，忽然有一天获得了强大的力量，而周围的人都是普通人，你就如同一个帝王一样的主宰一切，那么自己会不会变成一个屠夫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没有经历过那种情况。如果真的要说出一个答案的话，那就是会！

一个人的欲望若是放大，那他将策底变成欲望的傀儡。如同滚石一般，被磨去了菱角，不断的滚动，直到毁灭。

他也并不认为龙千羽做错了什么，龙千羽虽教错了人，但她也做对了事情。错是那人厨子的，为什么让她来背负。

或许有人会说，如果不是龙千羽教授，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发生。这种话也确实没错，但如果一个农夫，看到了一个金子，你认为他会不要吗？当然不会，人就是如此，看到了有价值的东西都会想要接触一番，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

无欲无求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最重要的是能够自己控制自己。若是真的无欲无求了，那么人生的意义又有何存在呢？

这些话，也是萧叶自己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