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吃过两脚夔的人说,它的肉就像饮料一样柔软顺滑,是可以喝的牛!”
“没想到,我燕某今生也能有机会见到两脚夔,也算是不枉此生!”
燕北颇为感慨,抄起酒瓶仰头灌了一口。
身为专职肉料理的厨人,燕北对传说牛肉的狂热是旁人无法理解的。
“但是,两脚夔的一身血肉便是其精华所在,现在只剩骨头了,却是连食轻都算不上。”
僵尸脸的眼中充满遗憾和困惑。
“那个小子……他想做什么?”
众人所望之处,秦平单膝跪在地上,右手轻轻拂过白骨。
他的双眼紧闭,眉头微皱。
身体颤抖。
冷汗滑过额角。
他似乎很痛苦。
不,不对……是非常痛苦。
此外,他还忍受着远超肉体痛苦的悲伤与绝望。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行类似的行为。
这是他空前绝后的天资所在,也是无暇天食之奥义的最高结晶。
然而,无论多么强大的能力都会伴随着一定的代价。
作为代价——
他必须一次又一次地像现在这样,重温食材临死前的痛苦。
没错,不是活物,而是食材。
活物死了也就死了,但食材却还要经历切割炖煮的过程,被人在口中咀嚼,在胃酸中消化。
唯有彻底的同化,与食材同在,亲自感受食材的“心情”,他才能完成这一过程,做到绝对的……【牺牲】!
亚瑟双眼眯起,不自觉地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心底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抗拒感。
他不知道那个白衣的年轻人在做什么,但那一定不会是什么舒适轻松的事情。
秦平的痛苦从哪里来?
身为强大食者的秦平,为什么会因为小小的痛觉而颤抖?
他的气息相当紊乱,唯一一缕微弱的生命光辉也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就在亚瑟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他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两脚夔苍白的骨骼上开始显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色。
起初是微不可见的薄膜,过了几秒,薄膜开始生长,膨胀。
血管爬上骨架,神经紧跟着攀爬而上。
肌肉纤维拉伸延长,由白转红。
结缔组织,心肝脾肺肠,再到皮肤毛发……
在食客们惊恐的注视中,刚刚还是骨架的两脚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活。
——“住手!”
——“停下!”
就在两脚夔快要完成重生的时候,一男一女两个声音却同时响起,打破了场间的气氛。
秦平的身体抖了抖,脸色苍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