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只能从外物中找到自身存在的凭依,那这样的自己真的能称得上存在吗?
初春的积雪。
深秋的菊花。
虚构的故事。
所谓的我,哪里都没有,哪里也找不到,除非你制作出它存在的基座,否则就是不存在的,无法确立的虚构存在。
——“吱呀——”
房门打开,门口站着红发的姐姐,穿着睡衣,很漂亮的内种,看到之后就像看到涩图一样可以瞬间吹飞郁闷的心情。
“姐,怎么了?”
亚瑟努力控制住表情,装作没事人的样子从地上站起来。
“三点了,看你房间灯还开着。”
“你平常都是按时作息的,除非有什么心事,才会到很晚再睡。”
“姐怎么也不睡?”
“废话,当然是担心你啊,担心地从睡梦中醒过来了。”
“你正在试图给自己的熬夜找借口……真是的,要是起了黑眼圈怎么办,不是浪费了这张漂亮的脸?要不还是早点回……”
“亚瑟。”
多萝西双手抱在胸口,面色平静。
“嗯?怎么了?”
“你每次说谎想要掩盖什么,脸上不会有多余的表情,但说话的语速会很快,你的脑子转得很快,这种速度还会表现在语言上,为你所说的话提供真实性参考,使人相信。”
“但这样对我没用,因为我是你姐姐。”
说着,姐姐坐到了亚瑟的书桌前,转身看着他。
“说说看,怎么了,是不是和上次那个女人有关。”
“是的。”
“也是,你的烦恼怎么会和女人……呃?”
和平常的回答不一样?
“自己的弟弟永远不会因为女人的问题产生烦恼”——多萝西一直如此认为。
没办法,他在这方面一直都是那样迟钝,冷漠,像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孩子。
“……真的假的?茜茜·蒙多亚?”
“你怎么擅自调查别人,我要以侵犯弟弟隐私的罪名将你绳之以法!”
“哦?那,你想怎么处理我?”
多萝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红发披散在白皙的肩膀上,可爱小脸带着些许红晕。
每次害羞的时候,她都会脸红……不如说很容易害羞?”
“姐,你还是自然一点好,不要做和你心理年龄不符的事情。”
亚瑟忍不住笑了笑,心情稍微也放松了些,暂时抛开了刚刚发生的事。
我就是亚瑟·托娃。
我还有姐姐在。
“哼!所以到底怎么回事?”
“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敢保证,肯定跟你猜想方面毫无干系。”
亚瑟揉了揉眉心。
那个丫头,也不知道有没有擅自行动,以身涉险。
总不会现在就在单独调查的途中吧?
“好啊亚瑟,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还敢光明正大地去想其他女人。”
“我不是,我没有……呃,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停……停!好吧我认输!我告诉你!”
亚瑟从床上直起身,不动声色地理了理乱掉的衣襟,脸有点红。
“稍微给你透露点,不要告诉别……哦抱歉,你应该没有可以说这种话的朋友,那没事了。”
熟练地侧身,躲过多萝西的攻击。
“从哪里说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