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就潜进水里,不见了。黛鸾很遗憾没能多看几眼。几个人就在江边等着,从站着到蹲着,从蹲着到坐着。等到所有的百姓都醒来,在街上来来往往,也没见冒个泡。
“你这式神,别是跑了不成。”
施无弃闲的要命,在江面打着水漂。慕琬瞪了他一眼。
“不可能。”
“行吧行吧,但愿真相早日浮出水面。我可是等累了,要去后头的茶楼歇会。阿鸾不来吃些什么?”
施无弃用大拇指向后比划一下,阿鸾马上点点头,屁颠屁颠地和柒姑娘走了进去。山海也不说话,只是盯着水面。他三番五次地揉眼,看来也是乏了。
地面儿逐渐热起来了,他们时不时地擦着汗。许多人看到他们,有人觉得奇怪,有人就去解释,也没谁贸然打搅。等了多时,忽然有人在身后喊他们:
“哟,道长,女侠。”
两人回了头,一个精瘦的人挑着两担水给他们打招呼。山海立刻认出,他就是之前拼桌吃饭的那个独身的小伙,给大户人家盖楼做工的那个。他问他们在做什么,山海简单地说了情况,但也没过多透露什么。他只是说,河里捞上了不止一具尸体,还有另一个工人。
“哎呀……你们说的,别是我们队上的工友。”
眼见他面色变得很差,山海追问下去。
“嗨,我们都知道,他爱他婆娘的很,怎么会弃她呢。早一个多月他就盘算着怎么给她过七夕节了。没记错,好像是个裁缝,长得还行,就是脸上有点儿疮。我也就见过一次,带着饭来看他,转身进了主雇的屋。他才难过地说,他知道他婆娘水性杨花得很,但自己也没本事,只能忍气吞声。有时候发起火,她哭得那叫一个惨,演得那叫一个悲。可一说算了,她马上就没了眼泪。三年前他就不见了,他娘们说他跟别人跑了。呸,我才不信,她跟那奸商睡一块儿去才是真的。”
“奸商?”慕琬问,“她男人没跑,她就和那商人认识了么?”
“骗你不成。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把水挑过去。您呐,一定要查清楚……”
他嘀嘀咕咕的挑着水走了。两个人面面厮觑,皱着眉,心情复杂得很。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候,黛鸾急匆匆从茶楼里跑出来了。她一边喘着气儿,一边断断续续说着什么。他们听不清,让她歇会,慢点说。施无弃与柒姑娘也随之走来,面色凝重。
“施公子,方才我们……”
“先听我说,我们在茶楼,从小二那儿听到些风声。剪娘死去的丈夫——也就是那个商人,在喝醉的时候曾提到他老婆的事儿,喊了老婆,却不是剪娘的名字。有人逗他问下去,他说剪娘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为了图他的钱和他的人,要亲手弄死她男人。当时人们没在意,全当他喝多了。很快,她男人真的消失了,她是受害人,也没谁真怀疑到她头上。”
这时候,江里忽然泛起咕噜咕噜的泡泡。他们几个立刻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