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毫无理由呢?一定是有什么事吧。你想回一趟凛霄观吗?是不是解烟的那些事让你心生烦闷了。”
“倒也不是,那件事,我并不很在意的。而且我也不能回去,我若回去,阿鸾肯定也要闹着回去。这样的话,黛峦城就不会太平,你知道的……我寻思着,怎么也要年关以后吧。”
慕琬歪着脑袋,瞅着眼前这位老朋友。两个人因不同的原因皱着眉。
“怎么会呢?你奇奇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怀疑?怕左衽门追到雪砚谷来吗?这你不要担心,我们雪砚谷的弟子虽称不上身经百战,但一个两个也能打着呢,不会再让那些贼人进犯。我下午要去指导一下新晋弟子,现在去吃个饭,你要去灶上么?对了,阿鸾呢?”
“大约是又和其他孩子一起玩去了吧。”
“唉,那群小孩真是管不住。阿鸾又没有功课,他们真是不学点好的。对了,无弃呢?”
“没有见到。”山海摇着头,“我从今天早上就没见过他。”
“可能又出去遛弯了吧。算了,不管他。”
山海说,最近占卜总是诸事不宜,令人心里多少有些担忧。但具体为什么,怎么都说不上来,感觉哪儿哪儿都没问题,但哪儿哪儿都不对。结果两个人去吃饭的时候,就少了一样菜——收成不好,本来炒的就不多,加上他们来得晚,自然就吃光了。
这兆头倒也对应不上什么,只是莫名让人心里别扭。吃饭的时候,他们又聊了几句。山海说,无弃带着柒姑娘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即使在身边,也有些无神无力,不如以往那样自然,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慕琬忙里忙外的,偶尔碰到无弃也只是打个招呼,这两个多月并没什么深入的交流。山海这么一说,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
“他真的将香炉放到雪砚池了吗?”
嘴上这么说着,慕琬塞了一口馒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没去过了。”山海说,“后续的事,我不太清楚。我想和他谈谈,但没机会。”
他们有一种感觉——施无弃不属于这样平和朴实的生活。你若强行放到他身上,他就不再像他了。
“阿鸾还不知过年到底回不回去呢。”山海放下碗,又接着说,“倘若年后再走,你要不要随我们一起去黛峦城?我们答应去支持如月君的。听说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时在黛峦城的人一定很多,趁那会儿进城,应当是安全的。”
慕琬点了点头:“我应该会去。如果情况允许,我想带上我娘。她老人家一辈子没去过什么好地方,也没见过世面。趁她在的时候,我想做些什么。”
“这样挺好的,自己和老人都不要留下遗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