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干什么?”祈焕有些奇怪,“那果子能吃么?闻起来很甜。”
“可以吃。无非,是偏瘫一阵子的事。四个时辰起步。”
祈焕缩回指头,连连摇头。
“这么危险的东西么?”
“果皮可是无毒的。”柳声寒又朝着柜子努嘴,“你昨天放瓶子的下一层,有一个格子,选里面最宽大的叶子。取三片,用热水同这里的药粉煎熬。最后用纱布将药渣滤出来,再煮沸,冷却,反复五次。”
“……”
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祈焕很明白。可他慢慢感觉到白涯所说的“邪”是什么个意思了。不知为何,步骤听上去都很悬,处于靠谱与不靠谱的边缘。信吧,好像没坏处,只是听上去又蠢又麻烦;不信吧,也没什么办法。
按照她说的办法,三人折腾了整整一天。傲颜看上去脸色更差了,但不知是香气使然还是放松下来,整个人都无比平静。将手探上去,还有微弱的气息,不至于像个死人。可那气息分明是越来越弱了。有时她醒着,还能眨眼。闭了眼时,随时都要担心她再无心跳了。
子时整,白涯和祈焕站在门外,门神似的一人一边。他们将傲颜一起抬到了浴盆边就被柳声寒赶出来了。俩人累了一天,也没心情聊天,就干等着。待柳姑娘喊他们进来时,他们才进屋里来。浴盆里是纯白的水,像是干净的牛奶。实际上,那是他们熬制并调配了一天的奇怪的草药。两人都不知道,为何会是这个颜色。
君傲颜整个人都泡在里面,黑色的头发水草似的漂在上面。
“这、这没问题吗?”
祈焕其实想问,这不会憋死吧?
“没问题。”柳姑娘坦然说,“好了,将琥珀给我。”
白涯皱着眉,从怀中取出琥珀,手还没摊开就被柳声寒掏了去。随后,她将琥珀丢进了水里,溅起一层小小的水花。
“就这样。好了,十二时辰后我带她出来。那之后,需静养七天。”
“十二个时辰?!”两人异口同声。
“必须整整一天一夜。”柳声寒很确定。
泡酒呢?
两人心里都犯嘀咕。水花消失后,纯白的水面上没有一丝涟漪,像一张白纸。
荒唐。白涯只觉得这一切都荒唐透顶,包括跟着胡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