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玄长夜·朽月君。正是此人交给了那孩子一件危险的东西,令他此生都不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样长大;也是因为那件东西,为过去、现在,和未来的悲剧种下苦果。”
谢辙敏锐地追问:“您该不是说,那把刀?”
“你猜的不错。那么,你知道那是把什么样的刀吗?”
“一把……红色的刀。”
“那是水无君的刀……伏松风待的刀。”
“切血封喉?!”
寒觞的反应比谢辙还快,这四个字脱口而出,让谢辙和聆鹓都吓了一跳。这把寄寓修罗道的刀正是色泽纯红的,他们本该立刻知道的,但当时因为光线与其他种种原因,导致几人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判断。还有挥刀时他们也该想到的,那怪物一样嘈杂的鸣声,分明是来自修罗的嘶吼。也难怪寒觞这么激动,这把刀竟是上一任水无君的遗物,也是皋月君口中那些刀剑之一。她确实没说错,这把刀是从朽月君手中给出去的,也就是说上一位刀的持有者就是他本人。他为什么会给一个孩子这么危险的东西?居心何在?
“切血封喉……封喉……”叶聆鹓像是想到什么,“所以,他口中的那个‘枫’不是他的名字,而是刀的名字!”
在睦月君点头确认后,他们的表情都很复杂,但有些差别。例如寒觞,他只觉得困惑。
“他想干什么?他不也是六道无常吗?这么做,简直诚心与那位大人作对。就算暂且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那把刀可是重得很呢。”
睦月君道:“切血封喉刀长四尺,刀刃纯红如血,光是看上去,与普通的打刀一样轻巧,但足足有六十七斤八两九钱重。在那孩子手中轻松地拿着,你们看不出来也是应当。如果方才起我没看错的话,这位朋友的小臂上……有一道疤,虽是烧伤,实则是刀伤所致。”
寒觞有点惊讶:“您怎么看出来?”
“你们与那孩子交手,不受伤是不可能的。被切血封喉所伤,哪怕是针尖大的伤口,也会将血放干净为止。被此刀所伤者,死相干枯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你很聪明,发现无法止血后立刻用烈火烧灼刀伤,将烧焦的皮连在一起止血,可谓有勇有谋。”
寒觞打起哈哈:“您实在是高看我啦……当时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么做速度最快,也不知会是对付切血封喉的伤口有效的办法。”
他把袖子捋上去,露出那一匝长的伤痕。他恢复得很快,上面焦黑的血痂已经差不多都蹭掉了,但剩下一道长长的、凹凸不平的肉疤,看着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睦月君又将视线投向谢辙。
“罢了,你一心救人,无知则无罪,我也没有来指责你的意思。只是,以后做事多想想因果,凡一件事为何发生,总是事出有因。你说,路边的树硕果累累,行人却往来匆匆,无人采摘,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