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君摇着头说:“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我确信这刀是她捅的。你们可曾知道,为何唯独她能破坏这本书?”
“您讲。”
“那把匕首是封魔刃的一部分。”
“封魔刃?!”
他们声音抬高了些,有些惊讶地望向一旁沉默不言的牒云前辈。牒云点点头,像是知道这回事,大概霜月君给她说过。谢辙看了一眼她腰间的胁差,追问道:
“怎么会是封魔刃?封魔刃,不是一柄短兵,而且就在您身上么?”
“我也是听朋友说的……上一任水无君,为何知道封魔刃的模样,却打了一柄以此为模板的长兵断尘寰?想来有种可能,便是封魔刃本身就是长兵。只是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断成了两截。恐怕另一部分流落人间,不知被哪个刀匠打成匕首,又流传到此处。”
“可、可是……”尽管还有许多问题,寒觞还是这样问,“薛姑娘哪儿来这种东西?”
“她那‘好友’给的。至于她朋友哪儿来的这东西,我也不清楚了。”
霜月君将双手并拢,捂在脸上,顺着脸颊推了上去。她看上去也很疲惫,至少不比三天未合眼的寒觞,还有日夜围着病人转的谢辙更轻松。
“对了……关于你们朋友,”霜月君调整好状态,重新坐正,“叶姑娘的事,我也无能为力。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你们应该……也不想去殁影阁那种地方了。那个与我推论封魔刃的朋友,是一位得道高人,我可以推荐你们寻他想想办法。他已经下山去调查活尸的事了,并不好找。但是民间有许多庙,是为他建的——他是凛天师。”
“啊,我知道他……是位仙人,本名凛山海。”谢辙恍然大悟。
“嗯。活人庙很少,你们稍微一打听便知道了。将所求之事写在信中,报上我的名字烧给他,他就会知道。而且……”
她迟疑了一阵,寒觞便问:“而且什么?”
“而且——唔,我先前只以为名字相仿,不曾想她们真是姐妹。而且,就是……之前他没下山的时候,水无君曾带着一个姑娘来找他,被我撞见。那个姑娘与这位叶姑娘长得有些相仿,加之名姓相近,许是姐妹了。”
“吟鹓?!”聆鹓忽然回魂了一样高喊道,“是吟鹓吗?!”
“是、是吧……”
被聆鹓突然这样大声一嚷,霜月君也吓了一跳。她捏了捏鼻梁,又对几人说:
“你们替我将那孩子照顾这么久,我没什么可帮你们的。凛天师的故乡在黛峦城,离雪砚谷不算太远,不到千里。我让谷中子弟借你们几匹好马,不出五日便能到了。”
霜月君真是好人。
他们真的想不明白,薛弥音究竟是如何与这样的人闹到一刀两断,不欢而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