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淡淡地说,“从未有过。”
“……也是啊。”
“也是呢。”
“心是……只有拥有它,才能知晓渴望它的滋味。也只有曾拥有过、又失去心的人,才能真正燃起重拾心灵的冲动,哪怕是夺取。是心告诉你,它很重要。一开始就没有心的人,确实不可能生出寻求心的那份好奇与动力。所以,殁影阁从未创造出真正的生命。”
“因为心是——无法被制造之物?”
“嗯,你明白了。殁影阁之人,深谙阴阳五行之道。赋人自身的记忆于土——也就是大地的记忆;水,则是生命的源头,塑出人的形体;以木为基,以火炼化,风干后以金雕琢。即便是这样完美的造物,依然只是空荡荡的躯壳。”
“身体是……灵魂的容器,也是心的容器。”佘子殊喃喃道。
“可以这么说吧?”
“我本为我的友人而来……应当是这样称呼的。”她说,“如今好像失去意义,我不确定,可能我还没有看到她,也就不知道答案。”
“这份执念也算我们未知的东西。但其实,这把剑将你引导至此,并不是在追寻你那位友人。你的剑曾连同她,刺伤了莺月君的灵魂。她的骨被收藏在殁影阁中,你被指引而来。你穿过的是六道灵脉,生于此地的花的灵魂保护你不受侵害。虽然你只感觉过了一会,但其实在外的时间流逝已经过了数月。”
“我还能见到她吗?我的朋友?”
“可以。盗以为将她藏得很好,藏得怨蚀也找不到。其实我们也都知道,包括这也在我们的计划之内。但在这之前,我想领你见将你带到这世上的人。”
吴垠的手指向重重丝线后深邃的黑暗。他接着说:
“也许你不想见她,但她一定想见你。虽然……算了。不论是不是时候,再不去见她,就没有机会了。我知你不会有遗憾的情感,但她终归是个人类,她会。她是我们所有人、也包括你的指引者。我们的师父,我们的主母,我们的姐妹,我们的朋友,我们所爱之人。”
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如人偶被创造而出的意义一样,遵从人的牵引就好。
她又迈出走近始源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