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自发地想要知道这些,便能证明你是有心之物。不论是哪个问题的答案,都基于有生命诞生。有此初始,才有存在,才有走向终结的过程。在意识到这点之前,我们也做过许多尝试。返魂香抓取的,只是涣散而无用的意识。嗔恚之恶使尹归鸿,我们将前世的记忆赋予他,以仇恨的情感推动,但终归没能做到。即使是同样的灵魂,他自始至终都未曾被过去的自己凌驾在意识之上。恶口之恶使则相信自己就是缒乌……但那只是欺骗孩童的谎言。所有的一切都失败了,即便是试图对????????????????不祥之物加以利用和控制。”
“我也失败了,对吗?”
“……孩子。”
皋月君缓缓伸出手。受到那些绳索的拉扯,她的动作略微有些艰难。但虫群构成的线终归有韧性,她还是成功将双臂垂下,牵动许多纯白的丝线。
她冰凉的手触碰到子殊冰凉的脸。一样的毫无温度,仅仅是发生碰触。她像是笑了,口部咧开微小的弧度。皋月君就这样倒着捧她的脸,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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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取决于你的事。”
子殊的手不由地碰到画筒。她想她该做出一种抉择。但她还是没有任何这么做的冲动。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有这份好奇心与探知欲?为什么要有心?
“我不理解很多事。”她望着她的造主,“比如说,我仍然想见我的朋友一面。这是为什么?我没有心,也就没有感情。但我仅仅是想这么做罢了。见不到不会遗憾,见到也不会释然,这究竟是什么?是不是拥有心才能明白?”
“这是执念。”
“执念?”
“明知其不可为而为之,是谓执念。”
“即便是我,也能够拥有执念吗?”
“谁都可以拥有执念。这是由感情而生,却能够脱离感情之外存在的事物。你的执念通过习惯,便越过了情感。有心才能有情感,但情感为心的孕育提供可能。正如沃土与繁花。沃土滋养了繁花,待繁花凋零,又回归成为沃土的命运。”
“我该怎么做?”
“你想怎么做?”
佘子殊知道了,她的造主不会给她提供答案。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是无法。她自己也无法为自己提供答案,但自己是唯一能回答问题的人。
“我不知道。”
“你想见她吗?即便只有尸体。她被藏起来,藏在一个逃不过殁影阁眼睛的地方。”
“还是想。也许可以知道答案。”
“好……那便等待罢。很快,妾身就能让你与她重逢。”
就在这个时候,佘子殊脚边的怨蚀突然微微颤动。她低下头,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正当她准备弯腰捡起刀的时候,它突然一跃而起,险些刮破她的脸。刀刃飞了出去,割断了许多白色的绳索。但是它们立刻便重新接连,没有产生任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