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好牌,丢了骰子,每个人又熟练地将牌从面前一字摆开。朽月君死死粘着他,还把刚才曲罗生手里那盘樱桃递到他面前。什么时候到她手里的?朽月君还用腻死人的腔调说:
“要不要来一颗呀?不知有多少漂亮妹妹这么喂过科长呢。”
少来吧。所剩无几的好樱桃都让她一个人给挑完了。
“别烦我。你最好不会报我的牌。”
“哎呀!说什么呢?这般缺德事我是从不做的。您对我误会也太大了。若是绯夜湾以这种无聊的手段敛财,未免太小瞧九爷的手段。”
“那还能有什么手段?”
殷红笑了。她率先丢出一张红中来,用做了红蔻丹的指甲掠过一样鲜红的唇边。
“您该不会想说,‘这怕不是法器的力量’吧?”
坐在对面的羿昭辰愣住了。不仅是因为天璇卿精确地读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样的话题,即便是在包厢里,也是有外人在场的。是能直接说出口的么?
还是说,这两人根本就没活着走出这扇门的可能呢。
“我先得说明一点:赤真珠被好好地收着,离我远得很呢。您看我这身衣裳,哪儿有个能装东西的口袋?您一定也听说过我百战百胜的秘诀。但您不妨猜猜,这是如何做到的?”
“不止。我还听说过,你殷九爷是精通读心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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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着,羿昭辰倒是没有显露出什么畏惧的神色。他只是普通地丢出一张牌来。
“哎呀,您该打那张白板呀?”
朽月君在旁边指指点点。羿昭辰狠狠瞪他一眼,立刻拉下脸来。他很清楚,这家伙纯粹是来捣乱的,但并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因为他的牌面里根本没有白板。排除他给九爷通风报信的可能,只能猜,是给另外两人上点心理压力了。
“世上哪儿有什么读心术。”天璇卿笑起来,一手扶了一下亮晶晶的金耳环。
“我听说过,赤真珠确实有玩弄人心的力量。但是,”羿昭辰抬起眼,视线越过眼镜玻璃的遮挡,直直落到天璇卿的脸上,“若你,和你身边的人都不曾带着法器,我便愿意相信读心之术是存在的。一条。”
“碰。”天璇卿忽然轻笑起来,摸过他丢出的幺鸡,“羿科长要是这么说,可不得羡慕死我呢?真有这样的好事,您可再也不用审讯犯人,就能获得确凿的证据与情报啦。但要做到相似的效果,兴许真不是难事。您是专业的,一定知道类似的手段吧?语气、眼神、动作……一切微小的细节,都能将人的心声暴露无遗。”
天璇卿说的没错。不论在审讯室,还是牌桌上,任何痕迹都对判断有所帮助。像抽鬼牌这种游戏,就算对方自始至终都板着脸,瞳孔微弱的变化也有利于下家做出判断。当然,这已经是寻常人难以做到的事了。距离再远些,便与不借助放大镜用米粒雕花一样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