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的存在是为了保护无罪者。你呢?你有什么方法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被栽赃诬陷的人,有什么义务自证清白?”梧惠反问他。
“梧小姐,请你冷静。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你就是那个窃贼,麻烦你不要这么着急抢这顶帽子。”羿昭辰轻笑一声,“情绪太激动是没办法配合调查的。你越不配合,我们便越有理由怀疑你。你可想清楚了,神无君捐赠的商品失窃,别说买家殷社,就连那些走无常也会对你颇有微词。加上承办方中,还有当今最大的阳明商会。这些人物,随便挑出哪个,都不像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梧惠的态度很难再强硬起来。她知道自己有多么无辜,却想不出能洗清罪名的方法。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双目放空。虽然六道无常大概不会为难他;阳明商会有阿德勒在,兴许也不至于那么难堪;最麻烦的还是殷社,那群穷凶极恶的家伙没不敢做的事。
等等,不对。
梧惠忽然想起,前天莫惟明问她在场的人时,阿德勒被忘记了。在她被那血腥的场面冲击时,这人是在场的。也许他能成为证人?可他也不清楚事情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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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办法,最可靠、最值得信任、最能证明自己的欧阳启闻,已经扬帆远航,踏上前往异国他乡的路了。这时间怎么这么不凑巧?她急得抓起了头发。
“我要见阿德勒先生。”
梧惠猛抬起头。不论如何,还是先和熟人了解一下情况吧。
羿昭辰微微挑起眉毛。
“很真是太可惜了。我们已经向他了解过情况了——那时候,他也在场,看到了你。他确实认识你,还说:‘很遗憾,这位美丽的女士出现在如此不合时宜的地方,但愿她能拿出足够的证据脱身。若我认识的朋友真有另一幅面孔,我会非常痛心的’。”
“你骗人。”梧惠反驳道。
“骗你没什么意义。你需要的话,确实可以亲自请他来对你再说一遍。”
梧惠咬紧牙关,不再说话。她其实有些相信羿昭辰的说辞……因为阿德勒对梧惠而言,确实有些陌生。即使见过几次,她仍无法对这位看似友善的朋友发自内心地感到亲切。非要说个具体原因,她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兴许是直觉。
等一下……
梧惠徒手用力向后梳了几下头发,像是要给头皮舒筋活络,促进大脑思考一样。她回想起一开始,在刚捡到砗磲时,阿德勒就有意无意地暗示自己,可以把值钱的首饰卖给他,为此还请自己吃了顿饭。最近一次,他来报社送了书签的那天,他也提到了花与宝石。
南洋金纹白玉珠……
梧惠猝然抬头。
“丢了的商品,长什么样子?”她对羿昭辰侧目道,“别告诉我这是机密。”
“那倒不是。”
早有准备一般,羿昭辰拉开自己那一侧的抽屉,拿出一叠照片。他一张张翻过去,看过的就随意撇在桌上。梧惠看到,这些照片都是彩色的,商会为了宣传它们,定花了大价钱。有着黄色棉絮的精致玉佩、圆润细密相连成串的红珊瑚项链、画工精致柄骨镂空的折扇、蓝绿色带着黑色纹路的佛像……
下一张照片盖上来的速度变慢了,梧惠得以看清那个佛像。大约是绿松石制的,石头上的线条恰好从雕像的眼部下落,像是两道漆黑的泪痕。
羿昭辰将下一张照片丢到梧惠的面前,她的视线这才从上一张挪了过来。
而后,她的瞳孔因为惊讶而迅速扩张。
“这、这是……”
毫无疑问,这是砗磲的宝珠。法器的十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