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喝么?”千仞雪露出黑化的笑容,看向那已是浑身暗沉的男人。
就仿佛在说,你不该喝,可我要你喝。
而且我知道你会喝。
光正激动地应答,身上的铠甲仿佛找到了一丝过往的荣耀,又微微闪亮了起来:“是的;因为我的心已经确定要和你同去;没有你我又怎么能活下去呢?怎么能放弃和你一起的日子,深结的情,而孤独的徘徊在那貌似华丽的荒林里?链条拖着我,也栓着你——命运的纽带把我们结为一体。”
话音落下,光正瘫坐到地上,仿佛散了架,浑身最后的光芒也熄灭了,只有手中仍紧紧地握着高脚杯。
千仞雪望着那话语说完后彻底融入周边黑暗的情中人,对话语间的情愫不置一词,冷然提醒道:“但是,喝了之后,你会失去你那引以为傲的明镜般的智识。你会失去你自己的。”
“失去我自己?”光正不以为意地大口饮下了那红浆,“我已经说了,我和你是一体的,注定同命运;一同受苦,相伴而死,虽死犹生;否则,失去你——也就是失去我自己!明镜?只有有人带着光亮映入,才有了镜的意义;黑夜里无人的镜子,再澄明,又有何用呢?”
千仞雪笑了,笑得如此喜悦与甜美。
她伸手握住了光正的手。柔软,而且有力。可光正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双眼越过千仞雪的身体,向后看去,便见到那重新招展的羽翼,挺拔而俊逸。
但似乎和黑夜的背景色,太过契合了……
而自己身后的羽翼,也正从脊背间,穿透骨肉而出。
极度的疼痛中,光正只是握着千仞雪的手不愿放开,也不愿回头去看,自己背后的附翼,是不是也同样变了颜色。
忽然一阵极速带来的眩晕,接着眼前便是一道道血红色的魔纹,和四散的黑金之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