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就算某家不来,也万万影响不了秋闱进行。”
“是不是,褚左丞?”
张楚还侧目瞅了眼褚遂良。
褚遂良一时语塞,竟不知该怎么反驳了,这话,说的确实对。
其实,他心里巴不得张楚和刘仁轨今天直接不出现呐。
刘仁轨双手抄着袖子,笑眯眯的站了出来:“好了好了,咱们同僚,皆是为朝廷,为陛下做事,褚左丞之功,等秋闱之后,我等定然会上折子说明,求陛下嘉奖。”
“如果这里没有什么事的话,咱们,去考场?”
“今日一切,都是先要保证秋闱稳妥进行,张祭酒,褚左丞,你们说是不是?”
“哼!”褚遂良直接转过了身。
“那就,走。”张楚一挥袖子,吩咐道。
不过,没有人动。
褚遂良斜了眼张楚,嘴角微翘:“既然张祭酒都这么说了,今日各位同僚辛苦。”
“也不能让学子们等的太急,一同走吧。”
此话一出,这群青绿袍子的官吏,才动了起来。
在褚遂良的带领下,朝着国子监快步走去。
张楚和刘仁轨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都撇了撇嘴:“刘中丞,看来,这里没咱俩什么事了,既如此,不妨你去芳林门前,替某家走一趟?”
“这个时候,常将军,越王殿下他们应该就在那里押送着试卷,等着了。”
“你带着他们,直接和这次科举试卷掉个包,岂不妙哉?”
张楚说着,还朝太庙的方向看了一眼。
科举试卷按照规定,暂时存放在那里,启封时,则是从太庙运送至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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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仁轨身躯一震,双眸犹如猛虎见到了猎物般,骤然瞪大,冒出精光,死死盯着风轻云淡的张楚,艰难咽了口唾沫。
竟然,真的是,这样!!!
“好!”
刘仁轨来不及询问张楚是怎么这么多天鬼不知神不觉的把这些试卷制出来的,低吼一声,便撩起袍子冲向了安上门。
门外有他的马车。
张楚瞧着刘仁轨匆忙慌乱,好似有追兵在后头撵的刘仁轨,舒服的抻了下身子,慢悠悠的朝国子监走去。
国子监外,已是人山人海。
张楚到的时候,褚遂良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开始检验,放人。
夹带这种自古以来就有的作弊法子,可以说是从来没有杜绝过。
在这一点上,褚遂良做的是很认真的,因为高门子弟,绝不可能用这种垃圾手段,用这种手段的,毫无疑问,全是黔首。
更别说,若是现在没有发现,让考生进去后才发现,他们这些官员,脸上都没有光彩。
“下一个,不要想着用这些小手段,一经查出,直接剥夺考试资格!”
“把帽子拿下来,这是什么?驱除出去!”
“官家,官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这是谁放到我帽子里的?这是谁放到我帽子里的,官家,我是冤枉的,求求你们,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吧。”
“拉出去!”
“下一个,往里走,不要停留。”
“·········”
国子监门前很热闹,像是菜市场。
张楚则是站在门后,每一学子经过他时,都要行礼作辑。
张楚是主考,按照常理而言,应算是他们的恩府。
张楚不住微笑颔首,同时,也一一打量着经过第一道检验的考生眼神,当发现可疑的,便让褚遂良拉出去亲自检验。
在这一点上,褚遂良罕见的和张楚达成了默契,无比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