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气，越发醇厚。

张楚注视着王铁牛的背影消失，伸出手，把面前的餐碟，往前推了推，清出一块地方。

“吴娘，纸，笔。”张楚唤道。

很快，吴娘拿着纸笔过来了，她把纸张铺在张楚面前，羽毛笔横在了一个盘碟上，自己则是取了一滴水，开始研墨。

墨很浓。

洁白的羽毛笔吸满了墨汁。

可张楚，仍旧一动不动，就静静看着面前的纸张。

吴娘把房间里的烛火，都放到了张楚面前。

火光很亮，也很暖和，衬的张楚笼罩在了一片温暖的橘红了。

“嘶·······”

好一阵子，张楚才用力吸了口气，烛火都跟着摇曳不停，拿起了笔，俯身，在白纸上，勾勒出来四道线条，组成了一个正方形方框

然后，一个又一个名字，标注在了这个方框内。

朱雀门，南大街，太庙，中书衙门，门下衙门，尚书衙门，吏部衙门········

承天门，内侍省，殿中省，东宫，太极殿，掖庭宫，长安宫·······

张楚的脑海疯狂回忆，他尽可能把自己记忆中的建筑，走廊，过道，广场都标注在上面。

热气球会飞，可长乐终究是个人。

不用想，明日夜，怕是整个皇城都灯火通明，长乐宫内更全是值守的宫女，嬷嬷，太监，金吾卫········

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接走，就必须要寻一个最妥当的地方。

不然，真的落在长乐宫，怕是就没有机会再飞起来了。

就算是不彻底降落在地上，可热气球终究要下降，只要下降，就是入了弓箭的射程。

只需要一箭，热气球就会报废，连带着自己，一块掉落在宫城内。

如此，怕是自己很难活下来。

所以，必须要寻找一个能够安全带走长乐的地方，这个地方要宽阔，要无人注意，还要没有值守·······

厅堂中死寂。

房屋中沉默。

而吴娘站在一侧，她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看到公子纸上写的什么，画的什么。

可，当看到了的那一刹那，吴娘的大脑，都是空白的。

公子·······

难道真要·······

嘶！！！

她打了个寒颤，脸色，渐渐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