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

可可利亚偏过头，不再继续直视叶羽的眼睛。

“嗯，对，我什么都不明白，但我明白一件事，可可利亚，相比起开一家孤儿院当院长，你更适合开一家教堂当司铎。

这样起码在你良心不安的时候，还能向神祈祷，让祂宽恕你的罪业，然后再进行下一场实验，周而复始，直到下一批孩子的到来，而不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试图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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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

可可利亚牙关紧咬后退一步，叶羽这番指着鼻子骂的话她很想反驳，可她找不到反驳的地方，又或者说她希望有人能来骂她一番，起码这样，她的心里能舒服些。

“你要我说你还是趁早把孤儿院改造成教堂吧，正好这边和欧洲接壤，改成孤儿院也不会太奇怪，要是资金不够的话我还能资助你一点，起码这样还能让你在《圣经》里找到救赎之道。”

意识空间

‘安了安了，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谁让……我们都是“希儿”呢。’

好。

实验室里

实验对象周身的空间开始扭曲。

实验对象操纵的金属球爆发出耀眼的光。

金属球消失在量子的世界中，扭曲也随之停滞，一切归于平静。

“实验……成功了！”

有人迫不及待的宣布了这个好消息，可可利亚悬着的心也落下。

但，大喜，大悲，如影随形。

希儿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双手，愕然的发现手掌变得透明，她能透过自己的手看到下面的物品了。

实验，失败了。

希儿被连带着一起，拖进失败的漩涡里，承受起这份苦果了。

“这是怎么回事！希儿的身体发生什么情况了！？”

可可利亚不敢也没法继续听叶羽谴责自己了，她要先搞明白希儿出了什么状况，能不能终止和逆转。

“从探测数据来看，实验体的物质结构正在崩塌，实验体……正在量子化！”

实验人员以最快的速度说出了结论，这让可可利亚的心沉到了谷底，以她目前的手段在发展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五十年都不一定能触碰到量子层级。

也就是说，她要眼睁睁看着希儿量子化消失，然后在一个不可观测的地方成长，老去，直到死亡。

“这一幕和当初多么相似啊，可可利亚，不同的是当初你女儿那次是天灾，而希儿则是你亲手铸就的人祸啊。”

“你……！！”

可可利亚猛的转头，猛的上前一步想给这家伙物理闭嘴，可叶羽化作一道黑影席卷向管型容器。

“你真的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吗？可可利亚！你着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影违背科学和常识的卷着希儿从实验室的顶棚消失了，徒留一阵狂放不羁的笑声回荡在众人耳边，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敢置信。

可可利亚孤儿院

布洛妮娅蹲守在叶羽的房间里，从今早醒来以后，她就没见到叶羽和希儿了，这两人连一张字条都没留下。

按理说有叶羽参和的话就算两人不见了，布洛妮娅也应该心平气和的该撸猫撸猫，该锻炼锻炼，可她的心却感到惶恐和空虚，一如当初当初母亲在她眼前死去那般。

让她不安。

“在想什么呢？小鸭头。”

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布洛妮娅猛的回过头，消失的两人一如既往的站在门口，希儿躲在叶羽身后，叶羽则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这让她不安的心短暂的松了一口气。

“希儿，有什么想说的尽快说哦，时间可不等人，我也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叶羽把希儿从身后推到身前，布洛妮娅铅灰色的眼瞳一缩，希儿……怎么会……像橡皮被擦掉了颜色一样？但不等她发问叶羽已经连衣角都见不到了，她也好将目光专注于眼前。

“希儿，你怎么会……”

“布洛妮娅姐姐……”

叶羽趁着两人聊天的空隙，找到了一个被他忘到脑后的人，杏·玛尔。

“呐，大哥哥好久都没来杏玩了，现在来找杏是有什么事情吗？”

直觉敏锐的杏察觉到了叶羽来找她的目的，这让叶羽准备好的开场白瞬间全部作废，他挠了挠头，然后直接说道：“杏，我要离开了，走之前有点东西给你。”

“……是什么呢？”

片刻的沉默过后，杏的脸上依然是礼貌性的微笑，只是紧紧抱着玩偶的手出卖了她。

“一本剑经，一个百宝锦囊，还有她。”

杏手上拿着一本线装书，一个锦绣精美的白色小布袋，在她思索叶羽说的最后一件礼物是什么时，叶羽的手指点在了她的的眉心。

一团黑色的物质被抽离出来，叶羽看着这团东西眉头一皱，圣痕意志极少出现，更别提恶倾向的圣痕意志了，没想到除了希儿外杏身上的竟然也是，这孤儿院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听我说，杏，你我缘分已尽，今后有缘再见。」”

掐灭掉手上的黑色物质后，叶羽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杏愣在原地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嗨呀，想说的话都说完了吗？”

叶羽刚回房间就看见布洛妮娅和希儿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泪流满面，这么一打岔倒是让两人一时间忘记了继续哭，抬头看向他。

“擦擦眼泪啦，脸上都是眼泪的布洛妮娅和希儿都不好看了。”

叶羽上前不着痕迹的将两人分开，然后动作轻柔的擦掉两人脸上的泪痕，此时希儿的身体已经崩塌大半离量子化不远了。

小主，

“叶羽哥哥，希儿她……”

“布洛妮娅，我有几件礼物要送给你。”

被打断的布洛妮娅愣住，呆呆的看着叶羽往外掏东西，先是一个她很熟悉曾经很像要的东西，能孵化出奇妙动物的蛋。

“呐，我说到做到了，以后你也有自己的小宠物了。”

蛋被不容拒绝塞进了布洛妮娅怀里，布洛妮娅刚开口准备继续问下去，就又被打断了，这让她心里的不安感更浓郁了。

“哥哥……”

“还有一对紫水晶耳坠，嗯…忘了现在还不适合，等你长大些在戴吧，这不用打耳洞，夹在耳垂上就行。”

一对精美的耳坠被放进布洛妮娅的手里被她紧紧攥住，尖锐的边缘产生的刺痛感，勉强压住了她心里刚生出的迷茫。

“最后，是一个……项坠，这项坠上还藏着一个……“迷题”，不知道你能不能解开。”

叶羽从手上取下一个戒指，然后又拔下一根头发，穿过戒指把它戴在布洛妮娅的脖颈上，布洛妮娅低着头，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

“当然，这项坠还有希儿和希尔的。”

叶羽又取下一个戒指，拿在手里一晃变戏法似的就成了两个戒指，接着拔了两根头发，一个戴在希儿脖颈上，一个被他送进意识空间到了希尔手上，希尔嘁了一声后自己戴上了。

“布洛妮娅姐姐，希儿也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哦。”

希儿双手覆盖在胸口处，更确切的说是在胸口的圣痕上，一团蓝色的光团被希儿捧在手心里，在布洛妮娅麻木的目光，被送进了她的的身体里，希儿也顺势又一次抱住了布洛妮娅。

一个庞大的半身机器人浮现，掀翻了房间里的许多摆设，可在场的人都没空或者没心力去管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再见，布洛妮娅姐姐。”

“布洛妮娅，你不是很好奇我的身份吗？其实我来自神州，那里的人们，习惯叫我另一个称呼，太初。”

希儿彻底量子化消失了，叶羽也凭空不见了，徒留布洛妮娅和半身机器人，在这个乱糟糟的房间里。

两行清泪划过脸颊，稚嫩的嗓音颤颤发声。

“布洛妮娅……什么都做不到……”

一片纯白的空间里

“对比起，另一个我，明明是我一个人的决定，却要让你和我一起承担这个后果。”

希儿满怀歉意的对希尔道歉，希尔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

“都说了，我们一起承担，不过你下次要是在这样瞒着我，我可就……哼，要你好看。”

希儿释怀的笑了，上前牵住希尔的手，两人倚靠在一起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奇异的空间，于此同时，一个出乎她们意料的人出现了。

“还好没来晚，赶上了赶上了。”

叶羽突然出现一把将两人抱住，希儿和希尔错愕的看着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他。

“叶羽哥哥你怎么会在这？”

“我当然是担心希儿和希尔安全了，你们跑到这个我都没来过的地方，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我就跟过来了。”

叶羽摸摸两人的头说出了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之前在本征世界试图捏一个他自己的世界时，似乎引起了「树」的注意，现在他准备突破瓶颈料想动静也不小，为了不再引起「树」的注意甚至被干扰，他准备跑到「海」里去突破。

“这里……是坠落进量子之海的缓冲区？希儿，你的运气可真好，竟然还能进入这片天然的缓冲区，换了别人可能都沉进海底了。”

叶羽抬头打量了一下这片纯白的空间，这片天然的缓冲区域要不是有希儿身上的项坠作为坐标，他恐怕也进不来，而希儿则自己就直接进来了，这可真是受祂宠爱啊。

“啊？×2”

希儿和希尔两脸懵逼，这片空间很特殊吗？她们怎么没什么感觉。

“不过我们的目的地可不是停留在这里，做好准备，要进入真正的量子之海喽～”

希儿和希尔短暂的错愕过后，手不自觉的抱紧叶羽，然后对着叶羽点点头，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那就出发了！”

嘭！

一声破裂声炸响，三人脱离了纯白空间向下坠去，坠入了幽暗，深邃，神秘的「量子之海」。

胸口处的项坠发出微光覆盖在身上，帮希儿和希尔屏蔽了直接坠入「海」中的负面影响，让两人能毫无顾忌的一览「海」中的景象。

“这就是……海底的样子吗？”

希儿和希尔好奇的张望着周围的景象，但「海」里出了黑暗和一些不断下沉的小珠子外，就只有一些奇怪的……螃蟹？

等等，那几只螃蟹离她们越来越近了？

一道剑气杀掉所有靠近过来的断渊之影，希儿和希尔看着化作泡沫消失的黑螃蟹，更好奇的同时也给这种生物打上危险的标签。

“看来深度还不够啊，还得继续下沉。”

叶羽打量了周围一圈，除了刚才的几只断渊之影外就没什么生物了，于是他抱着希儿和希尔继续往「海」底下沉。

小主，

……

“嗯，这里应该差不多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羽抬头向周围扫了几眼，周围除了下沉的世界泡之外，已经没有那些挡路的衍生生物了。

叶羽抱着希儿和希尔的手一松，顿时一股无形的力量就从他手中把两人轻柔的包裹住，叶羽见状一笑，成了。

本来他带着希儿和希尔在「量子之海」里下潜，就是想试试能不能用希儿身上的圣痕引起「海」的注意，让祂直接对她们进行洗礼，他自己也能趁这个机会迈出困扰了他近万年的那一步。

来自「虚数之树」的生灵，避开伪神，直接接受「量子之海」的洗礼，会产生什么奇妙的反应呢？

哦，差点忘了。

叶羽的手伸进裤兜里掏了掏，掏出来一块湛蓝色的石头，他当初从西琳那里拿到的，静谧宝石。

在他拿出静谧宝石后，「海」的力量分出一缕卷走了它，静谧宝石在那里各种角度的翻转，最后崩散成一片粒子，顺着那股力量一起回归主流，流进了希儿体内。

叶羽歪着头想着刚才的一幕，他总感觉「海」刚才是弄清楚静谧宝石的构成，弄清楚之后发现它和希儿的圣痕相性很好，就一起加进洗礼了。

好怪。

叶羽在旁边盯着希儿和希尔被「海」洗礼的过程，「海」的力量包裹在项坠的微光外，然后经过项坠的引导流向希儿胸口的圣痕，再经由圣痕影响她们的身体。

这是？

叶羽一手覆盖上心口处，一股奇异的外来力量从他的心脏处涌出流遍全身，像是在对他……进行洗礼？

是由他心脏碎片化成的项坠，在进行引导的时候无意截停，分流过来的一丝微弱的力量。

这个意外之喜让叶羽心底对于这场洗礼的安全性放下心来，有什么能比得上切身体会过后的感觉呢。

按照叶羽的估计，希儿现在沉入「量子之海」的时间，比原本的时间线提前了三年，叶羽原本来担忧这三年的时间够不够等希儿和希尔经受洗礼完后，他检查完之后吧她们送出去再进行突破的，现在看来这两件事能够同时进行。

既然如此，他也该进行自己的事情了。

叶羽拿出戮仙剑和陷仙剑，让她们看守自己和希儿与希尔安全，虽然这里是海的深处，但万一有衍生物靠近了，还是自己人的信任感强一些。

接着叶羽又以剑气刻写符文布下阵法，这是加速内部时间流逝速度的阵法，他也不确定这次突破需要的时间长短。

做完这一切，叶羽才安心的在阵法中调整好状态，准备进行突破，而陷仙和戮仙则在外面好奇的看着这个黑漆漆的世界。

不可知，不可观测的纬度内

量子之海：嘿，老登，看这是什么？一个软糯有可爱的孩子，是我的女儿。

虚数之树：……你女儿旁边有个黄毛。

量子之海（深吸一口气）：看，这孩子多可爱啊，啧啧啧，某个家伙现在还是个孤寡老树，你真可怜。

虚数之树：你女儿旁边有个黄毛。

量子之海：你TM没话了是吧！

虚数之树：你女儿是黄毛带来的。

量子之海：********

平静无波的「海」面上卷起一股海浪，冲击着「树」的枝干，顺带卷走了某个卡在树杈间的叶片，随后一切复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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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肆骥，voxxu投来的推荐票

本书也是成功破百章了。

开心，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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