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奥利佛也站了起来,她负责特殊事件调查那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
“好像是某种感谢信……这个瑞奇调查员……还真有点意思……”
总长神色古怪,随后说道:“待会儿帮我把这旗子挂出去,对了,就给我挂在格里高里那老疯子办公室的正对面,好好恶心恶心他。”
……
朔月初上,艾克赛尔镇东区的美狄亚画廊地下,十几个头戴兜帽的教徒手举着蜡烛缓步从阶梯上走下。
这里也是刘易斯所祭祀巴萨坦的一处秘密礼拜堂。艾克赛尔镇的三处据点,每到朔月夜就会举办弥撒仪式,而刘易斯会随机选取一个地点观礼,今天就在美术馆。
一位头戴特殊兜帽的高层从脖颈上摘下枚钥匙交给负责仪式的小祭。
小祭身穿青灰色长袍,接过钥匙插入礼拜堂中央的石质高台,一阵阵牙酸的“吱啦”声传来,高台下藏有某个齿轮运作的机械装置。
石台足足升高到两米高的位置才停下,小祭从高台下的暗格内推出一个巨大的炼金釜,这釜口直径足有一米宽,深度可以装下一个成年人。
在小祭的推动中巨釜缓缓沐浴在闪烁微弱的烛火下,釜身的浮雕造型怪异惊悚,一名头一次参与弥撒的小祭助手看到后甚至没站稳,险些坐倒,
那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手拉着手抱在一起,一男一女,他们脸上还保留着死前的惊悚表情,只不过他们的上半身还是人类,下半身已长出了节肢动物才有的尖锐鳌足。
釜身的主体竟是由两个孩童的身体浇灌而成……
浮雕四周的填充区还有一些远古风格的粗犷作画,画的内容是半人半蟹的怪物追逐着老鼠,灰色的巨鼠被怪物们吞噬殆尽。
见到异形巨釜,站在人群之上的刘易斯眼中跃动起偏执的神采。
祖先们啊,你们的献祭是家族侍奉父神的荣耀,自己的先祖,当初那对兄弟,哥哥承受了父神的诅咒,子孙后代一辈子要待在死骨滩涂侍奉父神的子嗣。
而弟弟则献出了自己的六个孩子,成为满足仪式的高贵容器。
小祭开始往釜内投入各类弥撒用的材料,有鼠尾草、墓地土、橡子、风茄、苦艾、石青、某种生物的头皮、乳香、海石竹……
等材料加完小祭又倒入溪水,在釜下点上燃烧物,最后脱去长袍直接站进釜内,用造型怪异的祭祀刀割破手掌,鲜血滴落,随着釜内温度的升高,小祭和四周的教徒们吟唱起了晦涩拗口的歌谣。
待釜内的混合液体开始微微冒泡,他翻出巨釜从助手手中接过长袍,回到了人群中低头驻立。
此时人群中一位高层脱去长袍,是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妪,她虽然在众人面前一丝不挂却毫无扭捏神色,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狂喜。
老妪走路颤颤巍巍,几步路的距离就有两次险些跌倒,但她还是勉强走到了巨釜旁边,接过小祭助手递过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即翻身跌入釜中。
“啊啊啊!”
老妪痛苦的哀嚎声在秘密的礼拜堂内回荡,而巨釜浮雕上的两个小孩此时也像活过来一般睁开眼睛,仰头发出渗人的尖叫声。
最开始教徒们还能看到老妪浮出水面的手臂,但几个呼吸间,整个人就彻底被釜中液体淹没,渐渐地水面和浮雕上的两个孩子都归于平静。
刘易斯知道,弥撒的第一阶段已经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