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不能一直留在长安城。”虞子期道。
陈草毕竟是陈无泪的女儿,敏感的身份处于敏感的时刻,她走不掉又留不下。
顾春秋觉得陈草是一个很好的姑娘,现在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姑娘:“我说过要让她留在三千院。”
“她不愿意?”
“不愿意。”
“的确,手里只拿得起剑的人,是绝对不会愿意躲在任何一个地方的。”虞子期收回了望着天空的目光,走到亭下,将大氅解下挂在一旁:“也许李子冀回来可以劝的动她。”
顾春秋摇了摇头:“她是一定不会留在一个地方的,而李子冀也是绝对不会回来长安城的。”
陈草这一辈子要么是在乐游山,要么是在长安城,她知道自己需要做出改变,她的手不能只会握剑,所以她一定不会再继续停留在一个地方。
虞子期点了点头:“杀了南陵河神之后,留在圣朝已经无事可做,何况他还要去观圣卷。”
年节已经过去快半个月的时间,新历三十四年渐渐深入人心,李子冀在鱼龙镇调动国运斩杀南陵河神的事情早已经传回了长安城,无论是朝堂诸公还是世家大族在听说这个消息之后全都是浑身汗毛倒竖,震撼于李子冀竟然能够调动国运,惊叹于李子冀竟然心思如此深沉。
从始至终,都没有人察觉到李子冀调查过南陵河神的事情,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察觉,直到南陵河神人头落地他们才有所耳闻。
这是什么样的隐忍和城府?
也许从那驾马车离开祁连山脉的那一刻开始,李子冀就已经算就好了一切,当南陵河神人头落地之后,后党就算是想反应都来不及了。
而且这件事还没有就此停止,以礼部尚书为首的官员一直在上奏参本,质问为何南陵河神能够从当初那场斩首逃脱,并且活到现在。
这几天来,朝堂上可谓是争了个头破血流,刑部被骂的成了缩头乌龟,就连太尉也被参了几本,脸色铁青的下朝,毕竟当初监斩的刑部郎中陈离昧是被他亲自调到姑苏城任郡丞的,现在出了岔子,他难逃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