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几乎像完全变了个人。
她穿着的隆重的礼服长裙,是平日里罕少穿过的浅色,浅青鹅白的织金纱坐底,上面绣着美奂优雅的刺绣。颜色从极淡的青绿过度至白,点缀着滤过色的柔和澄蓝,不仅颜色淡雅素静,布料也分外薄透轻质,就连做工、款式,都格外的轻盈,随着她步履轻慢,叫人联想起澄蓝瓦亮的天,斜照白云绿堤。
她甚至发髻也拆掉了,只披散着长发,之前她那从身子骨里透着的邪气,竟会被一身衣服生生给压下去了,出尘清透,从头到脚透着一股子沁人心底的干净。
然而。
除了这一身过于典雅如仙的礼服之外,更让封枭和狐玉琅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
她走地很慢就算了,走路姿势还很奇怪。罕见的低着头,只亦步亦趋地跟在兮风身旁——这种姿态,几乎堪比顺从。
封枭眯起了眼睛,目中已压不住戾意。可没曾想的是,第一个坐不住的竟然是狐玉琅。
狐玉琅二话不说,竟是直接站了起来,迎向了他们。
“烨妃娘娘,该回族里了。”他仿佛视兮风为空气,朝墓幺幺伸出手。
很难想,天狐族的小王爷,有朝一日也会这样丝毫不讲任何礼貌、仪规。
“小王爷莫急。”兮风朝前迈出半步,挡住了墓幺幺半个身子。“很久未来我府上,小王爷要赏几分薄面,得让我好好做个东。”
“不必了,族内还有些要事。”狐玉琅根本不抬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