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光远微微扬眉,眼角隐隐的闪过了一丝不快之色,不过周贵妃低着头,并没有看到。
“陛下,臣妾是为我那冲动的哥哥请罪的。陛下应该知道,我哥哥这些年里浴血沙场,很少有时间顾及家里,所以虽然年纪渐长,但仍然只有一独子。不曾想,今天早晨,哥哥家里那独子竟是在城门外和人起了冲突,对方跋扈到了极点,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我哥哥给独子安排的护卫全都杀光,并且还将我哥哥的独子掠走。”
说到这里,周贵妃终于哭出声来,却又摆出了一副仍要强忍眼泪的模样,继续说道:“因为是家里独苗,哥哥一向宠溺,得知消息后顿时大为震怒。但毕竟是在京都府内,所以我哥哥还是想要先调查清楚再说,结果没想到……据回报消息的人所说,对方劫持了我哥哥的儿子后,同样进了城内。并且还叫嚣着平西王府又如何,不过就是一群臭当兵的而已,他们可是夏家的人,别说只是杀了几个当兵的,就算是把平西王府夷为平地,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陛下!我哥哥的脾气您也知道,那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顿时忍耐不住,竟是直接跑出城外,去调动他从前线带回来并驻扎在城外的骑兵队去了!”
说到这里,周贵妃泣不成声,整个人已经哭成了泪人。
乾光远的脸色更加古怪,如果是放在以往的时候,此时的乾光远早应该上前安慰了,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仍然端坐在自己的座椅上,静静的看着跪倒在眼前的周贵妃。
周贵妃自然感觉奇怪,抽噎了两下鼻子后,抬头偷眼看了看乾光远的脸色,女人特有的敏感让她隐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但此时箭在弦上,她又只能继续说下去。
所以重重的叩了下头后,周贵妃接着说道:“陛下,将士们在前线浴血杀敌,为了王朝开疆拓土,多少士卒血染沙场、埋骨他乡。却没想到,回了京都府后,反而还要受到权贵的欺压,我哥哥的做法实在是大逆不道,但也请陛下能够理解他的那种愤怒。我此来便是为了我哥哥请罪,只望陛下念在我哥哥这两年里的劳苦功高,不要因为他擅自带兵入京而判他极刑,至于其他惩罚,哪怕是削去王爵,我哥哥也必会甘之如饴。”
“你……说完了?”
乾光远的语气变得生冷了一些。
察觉到了那种忽然间出现的距离,周贵妃愕然抬头,不明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本能的接着说道:“陛下,我哥哥是带兵之人,我知道他这样的做法会触怒您,但……但他也有苦衷啊,自己手下的兵被杀了,若是不作出回应,就这么忍了下来,以后谁还能服他?”
“你看看这个吧。”
乾光远深吸了口气,将桌子上的的秘折拿起,随手扔到了周贵妃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