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祥的出身和李讲很像,但天赋更差些,学到了足足三十岁,磨平棱角,才无奈签署卖身契,踏入养气境。
所以,他真心爱惜李讲这棵好苗子,曾数次劝说寒梅居背后的家族,欲将掌握的文学经典教予李讲。
但很可惜,世家逐利,在李讲不愿意签署卖身契的情况下,无一家愿意松口。
他们似乎把李讲当成了一只桀骜不驯的鹰,一年一年的熬打他,试图用时光来压弯他的腰脊。
可惜,他们的算盘虽然打得很响,却唯独算漏了李讲不是寻常人。
李讲上前用力抱住谭祥,松开后激动道:“老师,我突破养气境了,刚刚那句鸣县真文,是我性情而发。”
“什么?!”
谭祥瞠目结舌,随后眼睛有蓝雾升起,果然在李讲的身上感受到了才气的波动。
虽然微弱,但已经算是修士。
“你竟然真的做到了……”谭祥震惊无比。
阅尽十万书,得窥文道门。
这只是一则传说,他原以为是用来安慰贫苦子弟的谎言,但李讲却用行动证明,这是真的。
谭祥老泪纵横:“苍天有眼,可算没有埋没可造之材……老师这就去替你报名!”
李讲能够感觉到,老师是真心为自己感到高兴。
他一向是个老好人,不愿李讲重蹈他的覆辙,所以才会收他为学生,不用站屋外旁听,饱受冷眼。
“明天就要考试了,不要掉以轻心,争取考上第一,直接进入州文院!”
各地的府文院招生,向来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府试第一者,能够免试进入州文院就读!
这对李讲来说,绝对是当前不容错过的机会。
“好,学生必将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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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来了!”
回到家,李母娄娟从厨房的白烟中探出个头。
过了四十的年纪,再加上多年操劳,她肤色蜡黄,身材干瘦。
但看到儿子的时候,她笑起来总是眉眼如月,“报名好了?来,准备吃饭,娘给你炖了条鸡腿。”
“好!”
李讲心里暖洋洋的,看见母亲辛劳但却幸福的模样,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这一次的府试,必定要高中,绝不能让母亲再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