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征战在即,将你牵扯进来实在情非得已,但你我都明白,此中内情绝非常人可触及,纵是王县令亦有灭身之祸,因此过后请你将这些人秘密转移,不得透露半点风声!”
“碰到你真是倒霉!你说你揪着这事儿不放干嘛,不过你染兄弟你想干,某舍命陪君子!等你审问结束,本将就立刻安排此事,保证人不知鬼不觉!”
“答应的这么干脆,不像你的风格呀?”
“不瞒你说,家里老头子来信了,让我此战之后回到长安,安心做个勋贵纨绔,从此告别朝堂、告别军营,不沾军事。想我自小到大熟读兵书,十八般武艺无一不精,到头来却是这样结果,可老头子的话却又不得不听,你说我这多年来的努力可笑不可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做回公子哥儿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况且有朝廷的俸禄养着,还不用你出生入死、案牍劳形,这是别人十辈子都求不来的美事呀!”
“理想!理想懂不懂呀?没有理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你这样身份的人同我们谈理想就好比地主家的傻儿子与小乞丐说馒头,杀人诛心啊!再说你可不是咸鱼,反而更像一条小鳄鱼,不觉得你谈理想会让某些人害怕么?”
“你这…说的虽有些道理,但人生天地间之间,吾岂能甘心如此庸庸碌碌!所以你一提及此事,某就来了!别废话,赶紧开始审吧,老子还要回营准备明日战事,延误不得!”
知其已有准备,子言安心许多,此前事情毕竟坑他一次,每次见他不由生出几分愧疚,但如今细细想来应是秦老爷子暗中出手谋划罢了,只是可惜这么一个有志青年。揉揉眉心,将注意力集中在身前,这是带回四位贼人之一,伤势较轻,于归途中曾侥幸自杀一次,幸好士兵及时阻止未能成功,而今绑在刑架上,低着头沉默不语,似乎打定主意咬紧牙关、顽抗到底。对于这样的人着实没什么好办法,皮鞭和盐水都已试过,纵是浑身颤抖也未能吐出半个字,也不知是那个混蛋训练的死士,精神毅力着实让人钦佩。
我们的秦将军此时非常愤怒,他从未见过如此嘴硬的贼人,愤愤道:“你有什么理由死扛到底?扪心自问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千刀万剐亦不足惜!老实交代,本将给你一个体面!”然而回馈他的却是一阵阵冷哼和无情的嘲讽,鞭子再次狠狠的抽打在身上,但他好似寻死一样欣然接受着,令人匪夷所思。
提审毫无疑问进入僵局,在侧的邢捕头好似明白什么,当即俯身子言耳边低语几句,令他顿时想起提审路顺时的情景,或许这人家眷同样在其主人控制下,只要他们敢不尽心卖力、守口如瓶,不但己身受罚而且连带着家人受累,任谁敢造次,这或可解释此人缘何如此。想到这些子言决定改变审问方式,以硬碰硬只能两败俱伤,他叫停上刑,呷一口热茶,说道:“既然你不开口,那我们换个方式,我听路顺,也就是你们的兄弟黑鸦说过,你们自长安而来,此行是为运送一批孩子回去,若我猜测不错,应是那些健康少年吧?你们的主人培养一批死士,身居幕后遥控指挥,我想整个长安城内还没有谁胆敢靠这个赚钱的,说到底是何居心?”
听到这些话,对面绑着的人顿时神情激动起来,大喊道:“叛徒,黑鸦你个叛徒,你会不得好死的!”
“他会不会不得好死不知道,但如果你继续嘴硬,那不得好死的恐怕是你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