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完成后,倚靠在门后的秦淮茹也放松下来,在平静心情之际,对着门外问道:
“来了,来了,这么晚了,是谁啊?”
这番话佯装镇定,其实这也是许多人常用的应对方式。
转身、开门,秦淮茹迎面看到的是由秦天问带领,身后跟着周元及一大爷易忠海。
这阵容虽不算奢华,却足以令人惊惧,毕竟四合院中位高权重者寥寥无几,如今又添了个周元,更是让人不寒而栗。
“秦淮茹,这么晚了,还没休息?”秦天问双手背后,眼神中透露出深意。
说罢,他还特意踮脚往屋内探视了一眼,幸亏秦淮茹挡得严实,否则有些事情还真不好说。
“今日游街丢尽颜面,哪还有心思睡觉?”
未待秦淮茹开口,恶婆婆张氏此时已然起身,步履不疾不徐,走到门口时淡然回应。
这位老太对棒梗百般迁就,对他人心狠手辣,纵然秦天问阵仗十足,她亦无所畏惧。
“妈——”
“你先退下,我来跟他们说。”恶婆婆张氏拨开秦淮茹,其意图显而易见。
此刻棒梗正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秦淮茹守在一旁能有个照应。
“……”
秦淮茹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点头。虽然两人之间关系微妙,但他们共同的目标却异常明确。
那就是保护棒梗!
无论如何,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价来保护棒梗!
秦天问看在眼中,心中却满是疑惑,深知其中必有隐情,但他也不能因追查真相而触犯私闯民宅之罪。
“秦警官,这深更半夜的,您带这么多兄弟上门,莫非又打算欺负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不成?”
张氏这位刻薄婆婆面露几分不悦,心中对秦天问已是极度不满。然而,她擅长掩饰情绪,即便嘲讽之余,该说的话、该做的事,一样不少。
“欺负你们?”
秦天问轻轻摇摇头,若是那么简单的事,他又何须兴师动众?
棒梗所涉之事乃是上级督办,若秦淮茹一家选择逃避罪责,那他也只能铁面无私地应对。
“不,并非如此,我只是要告知你们一件事,棒梗现在已经是逃犯了。”
“如果有线索,最好主动告知我们,否则一旦我们查实——”
“哼哼,届时恐怕就要牵连甚广,难以挽回了!”
秦天问此言甫出,原本嚣张跋扈的张氏脸色骤变,虽是个法律盲,不明其中规矩,但也被秦天问言语中的威慑力震慑。
“我……我不清楚你说什么!”张氏显得惊惶失措,语音亦变得颤抖。
她并非无知之人,秦天问行事自有章法,若无十足把握,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因此,张氏内心恐慌,瞥向棒梗藏身处的眼神中满是冷汗。
“不清楚?”
“那好,就让周主任给你们详细解说一下。”
秦天问淡然一笑,既然她装糊涂,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念头至此,他微微挥手,身边的街道办主任周元立刻站了出来,明白此刻正是自己发挥之时。
“秦主任说得对,在我国法律规定中,窝藏逃犯者将以包庇罪论处。”
周元注视着张氏,字斟句酌地解释,同时不忘进一步阐述:“如今棒梗已成为逃犯,你们若知情不报,必将受到惩处,轻则拘留,重则入狱。”
六十年代,对某些违法行为的处罚相当严厉,许多地主富豪、权贵子弟纷纷因此栽跟头。作为新上任的街道办主任,周元对此类案件的处理力度更是前所未有的严格。
“……妈。”
这一席话犹如投进湖面的重型炸弹,令张氏与秦淮茹都难以承受,更不用说秦淮茹的两个孩子了。此刻,小当望向母亲,脸上的表情恰似晴天霹雳,震惊不已。
秦淮茹和严苛的婆婆张氏打算庇护棒梗,并非意味着小当和槐花也愿意为棒梗付出代价。
二人尚且年幼,未来还有漫长的豆蔻年华待度,若是因为棒梗而让自己陷入困境,小当暗忖此举实乃得不偿失。
小主,
“安静些。”
秦淮茹向小当投去警告的眼神,眼下外头众多目光聚焦此处,任何话语留待日后再说也不迟。
她的心意已然昭然若揭,即无论如何也要保全棒梗,毕竟那是她的亲骨肉,身为母亲若袖手旁观,又怎忍心将来面对良心的拷问?
“可是……”
“闭嘴!”
秦淮茹疾言厉色地朝小当甩了个耳光,她是真心担忧小当口无遮拦,此刻只能采取些激进手段。
捂着脸颊,小当几乎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要知道母亲向来对他们姐妹疼爱有加,何曾见过如此狠心的一巴掌?
委屈、愤慨,两种情绪交织于心,小当在这一瞬不禁情绪崩溃。
泪水滚落不止,小当不再顾忌周围的目光,抽泣着诉说:
“妈,奶奶,你们偏袒,你们都偏袒棒梗,我和槐花犯了什么错,为何要为他的过失买单?”
此言一出,张氏和秦淮茹脸色瞬间剧变。
在场之人皆非愚钝之辈,小当的话语无疑是在暗示她们知晓棒梗的藏身之处。
若在平时,这些话说了也就罢了,但在如今这危急关头,岂不是将全家推向火坑?
秦淮茹,乃至张氏,正欲开口辩解,却见秦天问忽然笑了一声。
眼下的情况再明显不过,秦淮茹和张氏必然是清楚棒梗的所在,故而才会这般紧张掩饰。
哼,既然你们情愿与棒梗共担责任,那就遂了你们的愿吧!
秦天问心中有了决断,便采取强硬手段闯入屋内,尽管私闯民宅在那个年代属违法行为,但此刻他已顾不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