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卫军对此类事情并不热衷,对于女性间的交际并未发表任何意见,任由阎埠贵去热闹。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身心略显疲惫,正打算携妻子归家时,门外却传来了熟悉而嘈杂的哭闹声。
听那声音像是贾张氏,人未至,声先到,“东旭啊,这日子可怎么过……”
贾东旭去世后,她仅回来看过一眼,还没等他下葬就又被带回了监狱。现今出狱,还未踏进院门就开始哭泣,人都走了那么久,在这里哭又有何意义?
只见她步履蹒跚地走来,身形消瘦不少,可想而知在狱中的生活该有多么艰难。更明显的是她的嘴已经歪斜,不用猜也知道在里面肯定受了不少罪。
早年在贾家,无人敢与她顶撞,连贾东旭也不例外,稍有不如意之事便对秦淮茹厉声呵斥。
贾东旭对秦淮茹本就没有多少好脸色,婆媳间发生争执时,他也总是偏袒贾张氏,日积月累,秦淮茹在家中的地位越发低微。
即便入狱,贾张氏依然保持着那副傲慢姿态,因不合群、不服管教,成了狱友们的欺凌对象。
起初,他们只是抢夺她的食物,牢狱中的饭菜又能好到哪里去?反正她不吃,他们乐得其所。
这些刺头以为新来的她是软柿子,以为她会主动献上食物以示顺从,于是肆无忌惮地瓜分她的口粮。
连续数日忍饥挨饿,终于到了不顾一切的地步,只要是能吃的东西,她都狼吞虎咽。
牢头见状有些异常,向其他人递了个眼色,示意断掉她的食物来源,贾张氏当然不会乐意。
连续几日没有进食,若再不补充营养,恐怕还未出狱就会饿死,她护食的模样让牢头颇为不满,忍不住发话:
“新人,是不是不懂这里的规矩?”
贾张氏仿佛没听见一般,只顾自己大快朵颐,心想:吃自己的饭,何必看别人的脸色?
此举彻底激怒了牢头,下令其他犯人教训她一番。
饥饿难耐的她正在拼命吃饭,根本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突然一声巨响,饭菜被掀翻在地。
正当她吃得津津有味,有人竟胆敢打翻她的饭碗,她本能地站起来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已被数人围住,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他们二话不说,立即动手教训她,疼痛让她失声痛哭,天真地呼喊救命。然而,随着“哐当”一声,她的饭菜瞬间散落一地。
在这类场所,只要不惹事生非,狱卒基本上对囚犯之间的争斗视而不见,即便里面群魔乱舞,他们也袖手旁观。毕竟,被关押于此的都不是善茬,让他们内部相互消耗。
自那件事之后,牢狱中的犯人一旦遇到不如意的事,便拿她出气,在这段时间内,她受尽了欺凌。缺衣少食是常态,挨打更是家常便饭,于她而言,这里的每一天都无安宁可言,因此消瘦至此也在情理之中。
秦卫军见她回归,掐指一算,刚好到了出狱的日子。此时,秦淮茹和她的表妹一同下班回家,看到贾张氏就如同瞧见瘟神一般,脸上写满了鄙夷与厌恶。她们巴不得贾张氏永不出狱,否则往后有的苦头吃。好不容易熬到贾东旭去世,眼看好日子就要开始,如今贾张氏重见天日,无疑令人添堵。上次她被释放回来时,还曾追着秦淮茹动手,幸好被监狱的人带回去了,才得以幸免于难。
此前未入狱时,秦淮茹就一直遭受贾张氏的折磨,如今出狱,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儿子贾东旭的死,贾张氏定会将这笔账算在秦淮茹头上。婆媳之间仿佛天生的冤家,这句话用来形容她们两人再贴切不过。
秦卫军预感到一场好戏即将上演,遂拉上妻子一起看热闹,“文静,我们就在旁边静观其变。”(杨文静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同样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见识过秦淮茹的手段,之前与何雨水冲突时就已有所体会。嫁入秦家这么久,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贾张氏,据说在她与秦卫军相识之时,贾张氏就已经身陷囹圄。听邻里们说,秦淮茹在贾张氏面前就像耗子见了猫,让她往东不敢往西,否则难免一顿狠揍。
贾张氏见到秦淮茹归来,但此刻她心中只有对贾东旭的哀思,得知儿子离世后,她内心痛苦不堪,虽然下半身行动不便,却难以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离去,让自己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东旭啊,你怎么走得比我早,这么命苦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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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带我一起走?留我一人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意义?”
“你跟你爹一样狠心,都没能实现那些未竟的心愿……”
周围的邻居见她哭得如此伤心,几乎也要为之动容,还好他们头脑清醒,明白贾张氏并非善类。贾家沦落至今,全然是咎由自取,母子俩都不是什么好人,没少干坏事,正如俗话所说:“自作孽不可活”。
秦淮茹一直在维护自己贤良淑德的好儿媳形象,面对贾张氏在院子里哭哭啼啼,如果不上前安慰,恐怕会被别人诟病。尽管她极其不情愿,但也只能咬紧牙关,狠心捏了自己手臂一把,佯装哭泣去安抚贾张氏。
“妈,您回来了……我们知道他已经走了,以后我们要多保重身体。”
“虽然他已不在人世,但我仍然是您的儿媳,我们一家人要努力把日子过好。”
“等晚年时,我必定会伺候您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