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见状,连道:“不急不急,你缓着慢慢说,先调理好自己气息。”
唐元苦涩的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在盘算着以哪类说辞回应比较好。
解释的借口倒是有着许多,但想介于不欺骗和捏造谎言的前提下,却是需要琢磨掂量一二。
于内心而言,哪怕是这等小事上,他也是不愿说谎骗陆风这个信任自己的好兄弟的。
谎言再小,有一次总归便会有第二次,多了不经意间就会叫人为之心寒。
是以。
唐元趁着‘调理’气息的间隙,于心中不断的整理着思绪。
此般倒也不算一心二用,在九转不死决得以涅盘似得突破下,他其实并没有太重的伤势残留,那些大量流失的鲜血,也在后续的汲取自身血气补给下恢复了过来。
此刻的状态,可以说比离开客栈前,还要健盛不少。
休憩片刻后。
唐元示意乾梦等人都走了回来。
心中整理好的那番说辞,并没有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存在。
准确的说,原本的事实就没有什么秘密一类,完全是乾梦一众多虑下才觉得要避嫌。
“我之所以落得此般境地,全是因为我撞见了一个奇怪的人。”
唐元缓缓向着众人陈述,以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胸口,“那人大概这么高,看上去十六七岁模样,虽是男子但模样十分清秀,顶着个娃娃脸,精致得和小女孩一样。”
“我来到那条大街后没多久,就撞上了他,本想着同他打听一二,哪料,这怪人不由分说就动手,朝我猛然撒了一大把的毒粉,好在我心存提防及时躲了开去。”
“我以掌势震散毒粉后,想逮住那人问个明白,见他逃跑,我便追了过去;”
“哪料,那小崽子早有准备,布下了一座我连气息都没感应到的厉害阵法;”
“饶是到了现在,我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个幻阵还是迷阵,亦或是什么困阵,反正在那阵势覆盖下,我追逐间两侧的房屋都像是活了一般,十分诡异的四处乱窜,有横在前头的,也有突然拦在后头的,甚至还有直接朝我盖来的。”
“我惊疑间,见那小子居然也入了此般阵法之中,还挑衅的朝我招手,要我继续追他。”
“原本处于危险局面下,我是不该轻举妄动以免落入新的陷阱的,但在看到那小子不断穿梭在那一间间房屋的屋舍之中后,我蓦然意识到,那般轨迹可能是脱离阵法的生路;”
“因为本就瞧不透,苦于没有破阵之法下,我还是追逐了过去,同他不断穿梭追逐于一座又一座的房子之中,那些房子十分诡异的尽皆敞开着门户,像是欢迎着我们的闯入一般。”
“我已经记不清大概是穿过了多少房子,估摸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不论我速度如何提升,饶是施展烁步下,都总差那么一丝,永远够不到那小子的衣角。”
“后来不知怎么的,他突然主动现身,引我走出了那条大街;但所迎来的却不是和解,而是布置在这河岸边上的又一座大阵。”
“这大阵类型我倒是很确定,算是困阵之中有关重力压迫一类的阵法,阵势前后有着多重变化,一重比一重难缠,时而像巨山压下,时而又似泥泞沼泽在拉扯。”
唐元有意省略了些许细节,使得陈述听上去含糊不清;
末了,故作茫然的看向众人,“我于阵道涉略有限,你们知晓那是什么大阵?源自什么势力所有吗?”
陆风狐疑的看了唐元一眼,心中闪过一丝猫腻,但并未在意太多,思绪更多的是在那两座阵法的相关陈述上。
只是凭着这只言片语的描述,有些不好敲定具体为何。
他心中能契合上此般描述的阵法类型,实在是太多了。
陆风目光看向乾梦、巽复等人,“诸位可有什么高见?”
乾梦想了想道:“后边的那座重力压迫阵不好确定,但前头那座,倒是有些像前年在玄金城的律司楼中高价拍出的失传已久的幻阵‘千重山’。”
巽复认同点头道:“我与夫人先前谈论时也是此般看法,只是那千重山的布阵图,我记得当时好像是被一名散修抢拍了去,怕是难查清具体身份。”
陆风听言,眉宇间不由闪过一抹惊疑。
此般阵法,他同样听过,且还知晓着世俗鲜有人知的另一阵;
‘千重山,一线天!’
一幻一困,相辅相成,古来密不可分。
千重山的布阵图,因为失传已久,饶是玲珑谷内都不曾拥有;
但那重力压迫的‘一线天’却是有过记录,白老还在那记录中着重标记过一笔。
得自——‘圣域圣宗月华仙!’
刻意的标注,像是在彰显炫耀着他引以为傲的战绩一样。
陆风对此印象十分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