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听到宋思媛尖叫的声音，众人才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想把王氏从宋思媛身上撕下来。

顾滟失踪的那天晚上，宋思媛心里边就已经猜到一定是王氏动的手，一听说捕快来了，她就有些坐不住。

她一面觉得自己做得没有一点痕迹，一面又做贼心虚，怕王氏胡乱攀咬，真把自己扯进去。

犹豫再三，宋思媛还是没忍住过来看看，刚到就听说里边王氏已经画押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突然被从里面出来的王氏给扑倒了。

王氏就像是疯了一样，手臂绑着不能动，竟然用牙在她身上撕咬，她心机再深沉也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怎么抗衡得了王氏这样孔武有力的妇人，不慎被她咬了好几口。

感受到被人撕扯，王氏也下了死口，咬住了宋思媛脸上的肉，不管旁人怎么拉扯，怎么拳打脚踢都不肯松口。

宋思媛发出阵阵杀猪一般的叫声，嗓子都喊哑了。

捕快没法，只能劈手将王氏砸晕，才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松了口。

等把她从宋思媛身上扯开，宋思媛的惨状让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脸早已经血肉模糊，更可怕的是，王氏就算松口，也几乎把那块肉从她脸上撕下来，如今正要掉不掉地挂在她的脸上，看一眼就让人浑身发麻。

宋思媛已经疼疯了，气疯了，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就要往王氏的头上砸。

还好捕快眼疾手快将她拦下来，“丫头，你可不要做傻事！”

“我杀了她，我要杀了她！”宋思媛尖叫着，一声比一声高，十分刺耳。

她小小年纪，又是个柔弱的姑娘，嘴里喊打喊杀的令人有些惊讶，但毕竟别人咬成这样，大概是受了刺激。

捕快也没有在意，一手拉着她，朝人群中喊：“快去找大夫！”

外面的喧闹也惊动了屋中的人，等顾滟被赵氏扶着来到门口，正看到了这一幕。

宋思媛脸上伤口狰狞，又一副恨不得杀了王氏的模样，显然她脸上的伤是王氏咬的。

可是王氏离开的时候，明明已经平静了，怎么又突然发起疯来，而且这么多人都不攻击，为什么只偏偏攻击了宋思媛。

几乎是一瞬间，顾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件事一定跟宋思媛脱不了干系！

不只是她，裴修年也立刻想明白了，看着宋思媛的眼神变得无比阴冷，仿佛在看着一个死人。

他甚至开始怀疑，上辈子顾滟的死，都跟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