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小姐。”

平娘离开的时候，余光看到顾滟放下笔，拿起桌上的信就拆开了，而裴修年依旧低头作画，看都没看一眼，更不要说阻止。

她听赵氏说过，顾滟是裴家收留的孩子与裴修年是兄妹。可这个模样哪像是兄妹……她不敢深想，赶紧摇摇头，到厨房做点心去了。

顾滟抖了抖信纸，快速扫了几眼，对裴修年道：“是卓知县。果然，三日后他便要来永昌府接任知府。”

裴修年听了这话，才放下笔，接过她手里的信看完后对顾滟道：“你若是想要给老师准备礼物，也要准备起来了。”

顾滟点头，为了不显唐突，写给张正川的第一封信，还是由卓知县递交比较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要准备的，她上次回去已经在山上那株沉香木里取了不少沉香出来，只是还没有决定好是车珠子，还是直接送香料。

还是要和卓知县打听一下，张老先生的喜好才行。

三日后，卓知县上任，永昌府的世家专门给他办了个接风宴，卓知县直到宴席上露了个面，就带着裴修年匆匆走了。

而顾滟则被卓夫人请到了卓府。

因为刚搬过来，府上还一片混乱，顾滟原本想等都他们都收拾妥当了再来拜访，也不知道卓夫人怎么突然请她过来。

丫鬟立在门外，一看见她就赶紧迎上来，对她小声道：“顾姑娘，您可要好生劝劝夫人。”

顾滟听得疑惑，也来不及问什么就被她快步拉进了房中，一进门便看到卓夫人正靠在迎枕上哭得梨花带雨。

“这是怎么了？”顾滟边走边打趣道：“我还未恭喜姐姐如今已经是知府娘子了，怎么姐姐倒先高兴地哭上了？”

听她这话，卓夫人扭头嗔了她一眼，脸上的郁色去了些，将她拉到榻上，“你这嘴真是越发厉害了。”

两人信件往来不断，早已经熟络，只是不常见面难免有几分生疏，顾滟语气熟稔，倒是立刻把这几分生疏打散，很快亲昵起来。

“姐姐倒是越发美了，粉腮红润，卓大人可真是好福气。”顾滟又调笑道。

卓夫人羞恼，捏着她腰上的软肉，“我还道你年纪小，如今也会取笑人了。见着修年我倒要问问，你是跟谁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