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没有看他，继续沉声说道：

“望逸，时代不同了，现在的战场，都是杀人不见血的，你只是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而已。再说了，血性男儿为了兄弟报仇雪恨，理所当然，哪有什么罪过？”

穆望逸低下眼眸，目光阴沉又低落：

“可是我日日梦见自己杀人，我梦见那些被我杀掉的人嘲笑我，讥讽我，说我只能杀了他们出气而已，实际上却还是让弟弟受了罪，什么都没能改变，我只是个邪恶的懦夫...”

穆楚倒是嘴角微微扬起，侧头问他：

“道德感不要太高了，望逸，这是我回到人间学会的第一课，道德感太高，束缚的只是自己。”

穆望逸这才抬起头来，看着穆楚，一脸不解。

穆楚看回那把兵器，继续说道：

“你杀掉的那些人，你觉得他们在虐待你弟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才是那个邪恶的懦夫？他们没什么道德感，所以虐待你弟弟的时候，他们毫无底线，肆意妄为，而你——不过是他们的报应，你又何苦用这种事情来日日折磨自己。”

这些事情，无相大师是不能直接去跟穆望逸挑明直说的，听起来就像是告诉他，你杀人可棒可棒啦！

可是穆楚可以。

穆楚是鬼，他完全可以不讲武德。

穆望逸虽然有些懂了，但是却又好像没懂，只问道：

“王爷，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你也会去杀了他们吗？”

穆楚双手插兜，假装思考了一下，笑着跟穆望逸说道：

“我会把他们杀掉，然后把他们全都大卸八块，用他们的尸块拼成王八蛋三个字，以此警醒那些敢对我的人动手的东西。”

这话从穆楚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件什么很简单很轻松的事情，就像说早上好一样随意。

穆望逸看着他，穆楚的眼中有几分狠意，也有几分戏谑：

“望逸，你要杀的人多着呢，这不过是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