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领裴液找了一间空房,告别而去。裴液和腹中螭影交代了一句,便上床睡下。
第一感觉是,从没睡过这么软的床。
——
清早,朝阳自明朗的空气中洒下时,武馆门口进来一个五短身材的小胖子。
张鼎运神清气爽地走进来,一来到武场门前,就听侧面门响,他一扭头,就见裴液正从西侧院里走出来。
“?”张鼎运立定,皱眉看着他。
“昨日和翠羽剑门的朋友谈了一场剑,人家就留我住了。”裴液笑。
“这里面住的是翠羽剑门?”张鼎运惊讶,“他们今年来这么早?——这小院也住不下啊。”
“.我不懂,但好像只住了四五人。”裴液道。
张鼎运却叹道:“翠羽剑门今年最出彩的人物是李缥青,稳拿前四的人物,也是第二的最大热门,听说才十七岁,真想见见这般人物。”
“啊,她就在里面,刚起。”
“啊?”
“她昨日清晨还给我们演剑来着,人很好。”
“.唉,果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张鼎运一声更重的叹息。
“什么意思?”
“昨日我与你说的那位才女竟然光顾了我们诗会。”张鼎运满足地笑道,“还与我们做了一首诗。”
“才女也看武比的吗?”
“什么话!咱们大唐文武从来不分家。不过.倒还真没作武比的诗,她重新出了题,作的是捉月湖,结束后还帮我们一个个改了诗,大家都拿着去书院炫耀了。”
裴液反正不懂这些,他转过话题道:“你说李缥青是翠羽剑门最出彩的好像不对,她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师兄呢。”
“.”张鼎运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怎么了?”裴液回看过去,“奥!她师兄是不是不参加今年的武比了?以前参加过?”
“如果.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个师兄的话,那确实是,他参加的是去年的冬比。”张鼎运沉吟着道。
“我说的就是天赋很高的那一个。”
“那便是。”
“冬比他夺魁了?”
“对。”
“怪不得.”裴液笑,“是我误会了——那他今年夏天应该参加了神京武举,却不知成绩如何?”
“没有成绩,他.没有参加神京武举。”张鼎运看着少年,“今年春天的时候,他被人杀了,脑袋割下来扔在了翠羽山门前。”
“.”
“走吧。”张鼎运牵了一把愣怔的裴液,低声道,“早课要开始了。”
——
听过了早课,裴液和教头说了一声,打算今天去拜访一下白司兵。
这位长辈古道热肠,素未谋面便将自己介绍到了武馆,自己也在这里学到了东西,结识了朋友,这两天修为进境刚好进入“迟缓”期,也正是人家休沐的日子,于情于理该去拜访一下。
出门经过西侧小院时,裴液打算和李缥青说一声,等晚些回来再交流剑法,却被告知少女刚刚也已出去了,也给他留了信等午晚再切磋。
裴液便就此出门,往白司兵的家宅而去。
来到城南,照着常大人之前的指点而行,一路打问,终于找到这座不大不小、不老不新的宅院。
它背后遥见博望园,宅前下临捉月湖,裴液整了整衣衫刚要走过去,却见门正好被从里面推开,一个面色和蔼的老人送一位年轻窈窕的女子走出来。
两人在门前交谈了两句,女子拜别离开,老人则关上了门。
裴液看着那女子朝自己这边而来,却没有注意自己。她走到临水的街边立定,出神地望着捉月湖。
女子眉眼如画,情绪深藏,裙摆鞋面沾着些泥污,气质静美。
正是赌场门口遇见的那位齐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