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官爷,俺们谁也不敢说,今天这才是第一次说出来。”
下面一句盖了章的批注:【上述事实已与邢二郎完成核对】
裴液抬起头来,谢穿堂看着他:“这条线我们昨天已经查了一晚上,但是内堂之人全部身亡,而一切应该有的蛛丝马迹,都已在十天之前被抹净。”
“十天之前?”裴液凝眸。
“至少十天之前。”
十天之前,龙武军刚刚踏破鲤馆,许绰刚要对太平漕帮动手。
那时候太平漕帮声势庞大,鲤馆甚至都不一定能够立案。后来的日子里,丘天雨摆下十日宴,鱼嗣诚施压、狄九遭刺.每一步太平漕帮都仿佛越发不可撼动。
但在那个时候,丘天雨就已谨慎地将这一切全部抹去。
在极大的可能下,他们就算彻底铲除掉太平漕帮,甚至都不会知道这片荒地上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还好狄九只用了一天半就理清了这些资金流,许绰认定他们另有所谋;也还好这位一人就能查进幻楼的女子不知如何着手,竟然真从一名漕工身上挖出了他连媳妇都不敢说的秘密。
如今谢穿堂拿着马鞭,腰间佩着刀:“但有一样东西是抹不掉的——那艘深夜入京的商船,绝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裴液看她动作就反应了过来,微笑一下:“有眉目了?”
“刚刚去查问了漕关回来。”谢穿堂也笑了一下,“每月签发一次入京文书,在太平漕账本上的货物买卖记录却只有载额的一半不到.查遍了也只有这么一艘船,乃是七天前离京的【南金风】。”
“.去追?”裴液偏头握了下剑。
谢穿堂点点头,犹豫一下,递给他一支马鞭:“上面是说叫上你但我瞧你胳膊好像还不利索?”
裴液动了动肩膀:“一只左臂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