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萍拿起她的木棍,“自然是去族长家,好好给他改造改造。”
她笑着看向耿巧菊,“耿村长,你不用慌。
我知道你一个人在这个村子里,工作有多难展开。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们农会不会白来。
不把事情办妥了,我们不走。不把人办服了,我们也不走。
这个村子里的刺头不少,但我们会拔掉他们的刺,或者砍断他们的头。
等我们离开的时候,一定还你一个干干净净的耿家村。”
鲁萍说着看向那些妇女们,“农会的,有一个算一个,跟我走。”
她们举着火把,走在漆黑的山村里,火光仿佛将黑夜划开了一个口子。
耿老三挨了一天的批斗,腰酸腿痛,气愤非常。
他不敢对抗农会的人,只能迁怒于耿巧菊的家人,他正咬牙切齿的握着笔写着除籍的告示,忽听外面一阵声响。
转眼间,满院的火光,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挑开了帘子,露出鲁萍的脸。
“呦,耿老三,这么晚还不睡?忙活什么呢?”
耿老三吓得双腿发软,连忙拿开灯罩,想把告示烧掉。
鲁萍眼疾手快,一棍子怼过去,耿老三一屁股坐在地上,瞬间嚎啕大哭。
冯琦爬到树尖上看热闹,隐隐约约看到黑暗中村里各家各户探出的脑袋,不禁笑着调侃:“这下族长老实了,全村都能听见他的哭声。”
洛九擦了擦手,淡然一笑,“也该轮到他们哭了。”
这一晚,耿家村富农以上的人几乎彻夜难眠。
第二天清晨,早起的人都在街头巷尾交换着最新的谈资。
“听说了吗?昨晚上农会的人都在族长家的床上睡的。”
“那族长和他老婆呢?”
“哈哈,他们两口子不是让放牛童睡牛棚吗?农会的人把他们两口子赶到牛棚里去了,说让他们也尝尝睡牛棚的滋味儿。”
街口传来一阵笑声,又有人问道:“农会的人什么时候走?”
有人回:“走什么走?我昨晚听见她们主任下命令,说要把全村的地主乡绅都抓起来改造一遍,今天先抓第一批典型。”
“嚯,那么多人,她们人生地不熟的,知道谁是典型吗?抓谁啊?”
“切,人家怎么不知道?消息放出来,不少人连夜就要往外跑。没想到农会的人就在村口守着,把要跑的全给逮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