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想抓紧时间截胡一下,截不到也不是他的问题。
他反正已经仁至义尽了,爱尔兰的麻烦,就让爱尔兰自己头疼去吧。
半个小时之后,走进了新堂堇家的警察们发出的感叹和他差不了多少。
“来迟了。”拿起桌面上的照片,看着相框中抱着大号的毛绒熊笑得分外开朗的新堂堇,白鸟任三郎有些忧伤地叹了口气,“我还去看过她的画展呢。”
别人是不是装逼不好说,白鸟任三郎是货真价实的艺术爱好者。
到底是东京的艺术家容易出事,还是身为刑警的他真的有什么奇特的关注能力,他怎么感觉自己对艺术界的注视这么不吉利呢……
“按照以往的案发情况,如果是凶手带走了新堂堇,估计明后天就会有消息了。”高木涉重重锤了一下墙,“就差一点……”
要是路上,车子没有爆胎的话,会不会他们其实能救下人,甚至阻截到凶手呢?
“别乱碰东西,会影响现场侦查。”佐藤美和子喝止了他们,蹲下身碰了碰地面上已经干涸的颜料痕迹,“来不及的。估计她打电话通知警方后没多久,凶手就找上她了。”
看颜料的这个状态,闯入者进入这个房间的时候,他们才刚在警视厅整队出发呢。
“她要是能多说两句,哪怕提供点线索就好了。”高木涉想到可能面对的再一次死亡,忧愁地感慨。
没有大张旗鼓发动这边的警察配合封锁和保护,和新堂堇的消息暂时无法被证实真伪,根本批不下来申请有关。
现在,看她家的这个情况,她的所言肯定属实,但也来不及了。
佐藤美和子再次按了一下已经凝固完全的颜料,看着上头隐约的一块鞋印痕迹,眉头拧起。
不对劲,真是很不对劲……
————
“你觉得,这个案件背后有其他力量在干扰?”高木涉听见佐藤美和子的发言,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嘘,小点声!”佐藤美和子拍了他一巴掌,看了眼会议室的方向,表情认真而凝重,“你不觉得,这个案件从头到尾都很怪异吗?”
一个横跨多地的连环杀人狂出现不奇怪,但整个案件的调查经过……
出现了这么久的杀手,一直杀到了第六个死者出现,才突然有人组织起联合调查。
专案组好不容易拉起来,形式却又很诡异,莫名其妙加入的侦探更是给整个办案过程增加了许多变数。
赶往报案人所在地时车辆突然爆胎……受害者家中出现疑似有第三方闯入者的痕迹……
“是有一点。”高木涉摸了摸下巴,“尤其是足立透。感觉像是,像是……”
足立透根本不像是来协助的侦探,比起毛利小五郎,他像是来检查进度和越过他们向某个人反馈的探子似的。
这种感觉他过去不是没见过,一般来说,就是凶手或者死者身上有什么事关到大人物或者严肃问题的机密,以至于案件侦办过程变得曲折离奇,讳莫如深。
“像是故意安插一个和所有人合不来的观察员似的。”佐藤美和子撇了撇嘴。
和所有人都合不来,就不会有倾向,也不会和现有的办案人员有所牵扯,从这个角度来说,上头选人还真选对了。
“你这么说,也有点……”高木涉想到他们那些充满针对性的“恶作剧”,尴尬地笑了笑。
不等佐藤美和子再说什么,目暮十三匆匆从走廊另一头走近,两人立刻停止了交谈,跟在他后面进入了会议室里。
“横沟警官的消息。”目暮十三举起了手里的传真资料,“绫濑市的一个公园里,有人报警说发现了大量的血迹。当地警署出警之后,在现场发现了一块麻将牌。”
深吸了一口气,目暮十三知道宣布这个消息多是一件不合时宜的事情,但他还是将收到的信息准确转达了出来。
“非常大量的血迹,鉴识科还没有给出报告,但可以确定,基本是同一个的血液。横沟警官认为,新堂堇很可能已经死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