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写轮眼又被称为心灵写照之眼。

那只灰白色的眸子里，宇智波鼬只能读出一片死寂，也许是失去光明的眼睛本来就是这般死寂。

似乎就像她说的那样，宇智波泉已经死了，被他亲手杀死了。

一般来说，使用伊邪那岐的都是不愿意接受死亡的人，他们想要重新回到世间，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但泉不一样，在鼬动手的时候，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唯一的遗憾就是还没有和母亲道别。

这双万花筒写轮眼的瞳术也是因此而诞生，它们自动使用了伊邪那岐，让她得以完成这个遗憾。

在这之后，宇智波泉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死人”。

只不过在她醒来后恰好遇见了日向清巳，于是泉的心中出现了第二个目标，报答他的恩情。

可是宇智波泉是个“死人”，一无所有，所以她选择成为清巳手中的利刃。

但现在，泉的心中又出现了第三個目标，她想看看日向清巳是否能成为新的“初代火影”。

给这个世界带来新的希望。

当然，宇智波鼬并不清楚这些，他只能根据泉刚才这三言两语去推断。

泉换了一副面容，换了一个名字，以一个新的身份在日向清巳身边重新开始了人生。

至于为什么是日向清巳，鼬大概也能想明白。

整个木叶，能够接纳泉这个身份的人，大概就只有他了。

“这个选择挺好的，至少……不用像我一样。”

鼬沉默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段话。

月光下，那个女孩依然像从前一样漂亮。

但她的脸上，再也不会露出和从前一样的笑容，用温柔的声音说：鼬，我能帮到你了。

泉开口说道：“希望有一天我们不会成为敌人，否则……你应该会死的很难看。”

说罢，她转身就走，黑色柔顺的长发轻轻甩过，露出一抹女仆装束裸露的上背。

但不过一瞬，长发如瀑一般落下，将整个后背都遮的严严实实。

目送泉消失在黑暗之中，鼬的眸子中才流出一抹伤悲：“不会的，我应该死在佐助手里。”

他是宇智波鼬，是木叶的忍者。

对于宇智波一族，他保住了宇智波传承千年的名望；对于木叶忍村，他动手消灭了意图叛乱的宇智波一族。

他无愧于宇智波，也无愧于木叶。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曾经会无条件相信他，追随他的女孩了。

泉回到帐篷里，看了一眼睡袋里正在熟睡中的清巳，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她本以为，再见到宇智波鼬，心中也许会愤怒，也许会难过……然而事实却是什么情绪也没有。

一切都那么平静，也都那么顺其自然，就好像是去见一个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然而在回到这个帐篷后，却会因为没有吵醒清巳而露出一丝庆幸的笑。

也许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并不是在搪塞宇智波鼬，而是真的出自内心。

宇智波泉，已经死了。

现在的她，是日向泉。

——

翌日，木叶村，日向族地。

“姐姐，抱。”

一岁大小的日向花火，已经可以用一口软软糯糯的声音喊着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