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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墨贤劫并未理会沈北亭那嚣张的大笑，他只是屏息凝神，向着沈北亭划去一道足以击杀羽化阶的血色风暴。

但欢伯锁链自四面八方争相涌来，将那试图触碰沈北亭躯体的血色元素绞得粉碎。沈北亭手中斜阳神剑出鞘，足以切割星辰的磅礴剑气落下，墨贤劫不敢怠慢，几近全力才将那贴面一剑完全挡下。

“沈北亭……你……你的元素强度……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有何不可能？”沈北亭只是神念一动，无数圣光化作八道虚影，将那半空中盘旋的八柄神剑握在手中，虚影们亦步亦趋，随着沈北亭一起，将手中长剑平举。

“荀无归……苏雨正……葬金涂……宋冷笙……离败木……莫知休……青素霭……廖澈色……明明他们都没有成功，我们！探寻了数百年上千年！没有人见过登神阶的哪怕一缕余晖！你踏足元素修行不过未满两年的时间……绝不可能！绝不可能！”见沈北亭已然凝聚剑气，此时的墨贤劫宛如丧失了理智一般，他将体内能够催动的所有、一切，不留后路地唤醒，凝聚于刀锋之上，“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沈北亭！我怎么可能输给你！”墨贤劫挥动血海魔刀，将那属于炼冤魔王历代传承的最后一式斩去，乌云蔽日，雪花倒卷，那血色巨浪占尽了半片苍穹。

“血葬满庭芳！”

时间仿佛在此时暂停，沈北亭体味着刚刚在迎接死亡时，所接受到的一切。

在今天较早时间里的第一次死亡，沈北亭非常听话地将脑海灌满了属于雁声凝的那张绝美俏脸。他答应好的，给一次只想着那一个女孩的专属体验。若是以后医鬼大人哪天回想起这个约定，问起沈北亭当时的感受，他想，他一定会回答，那是幸福的感觉。

但在第二次，沈北亭再次被那把血刀洞穿心脏时，血色元素将他的全身鲜血点燃时，沈北亭好像隐约看见了曾经的画面。这里的曾经指的是那时的自己，上一世还在蓝星艰难挣扎的自己。他看见了那个实力还在脱凡高阶的沈北亭身负重伤，躲在属于城市的断垣残壁中，用手捂着伤口，一边动用圣光医治，一边大口喘着粗气。

那时的自己刚刚告别了鹿城那已经被毁掉的家，以及血迹都已经干涸的名为沈杏舟的尸体。还在自我救治的沈北亭嘴中念念有词，那时的自己在念叨什么呢？

就在此时，沈北亭终于全部记起，那时说的话很简单：“姐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回忆至此，沈北亭与八道虚影同时动了起来，与之一同的，还有那排空而来的圣光与雷霆。

“嗡嗡……”这是斜阳神剑的低吟。

“锵！”这是肩上降罪神凤的叮嘱。

“臭小子，结束一切吧。”这是脑海中那个烦人的业障。

于是，狂风席卷着山雨，闪电伴随着甘霖，沈北亭心无杂念，挥出了此生最纯粹的一剑，此剑、名为复仇，当然它还有一个系统给的、更矫情的名字：

“千悲尽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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