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人皆道,朝野皆道,陛下喜怒无常,处罚人起来也从不仁慈。”
“可是,我并不这样觉得。”
“若是陛下的喜好,让人一下子就窥探而去,那岂不将来,整个朝野上下,按照陛下的喜好行事?”
“这世间,将无清明所在。”
站在屏风里侧,赵长霖静静听着夏知元所说。
褐色的屏风,上面绣着连绵盛开的玉兰花,上面似乎有一幽香味。
沁人心脾。
“哈哈哈哈哈,大人说的极是。”
“倒是我这莽草出生的草民,不懂里面的弯弯绕。”
宫思雨也喝了一口茶,她这完全是谦虚。
看过原着的夏知元十分明白宫思雨根本就不是莽草出身,相反,她可以说是出身尊贵,只不过…私生子的身份。
让她永远也抬不起头。
最终宁愿放弃,苟活他人屋檐下,选择自己闯出一片天地。
不知其他人如何看待,但她当初看到这里的时候,确实是十分欣赏的。
手指捏在白色的瓷杯上,诺寒雁又偷偷打量着宫思雨。
心中几分明了。
娘亲和爹爹最近几日,没少和自己提起宫思雨的处境。
他们二人说,如若能混到这个地步,也算是没有辜负将军府。
所以,在陆伯山死后原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诺寒雁心中也开始有了一抹希冀。
倘若自己,也能看一看陆伯山口中所说的北境风光,想必也就不会对他抱有如此大的期望。
是啊,宫思雨能够在北境之地,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那为何…自己不能呢?
“爱卿说笑了,倘若爱卿是草莽出身,那朕朝野之上,一半的老东西,都要自愧不如。”
水蓝色的衣裳,看着到衬托的殿下像是出水芙蓉,清新脱俗。
鬓边一串小辫子落下,碧色的珠子坠在墨色的发尾上,夏知元曾听殿下说过,殿下的母妃有塞外人士的血统。
这扎一个小辫的习俗,也是塞外传来的,意味着祝福身体安康,一岁一长。
所以,殿下的母妃从小都会给殿下鬓边扎起小辫,再将剩下的发尾,用发冠束着。
整个人看起来,的确有塞外人士的英姿飒爽。
赵长霖走了过来,怡然自得的坐在夏知元的身边,看着正对着自己的宫思雨。
“陛下才是谬赞。”
“这次前来…卑职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想来不日之后,任务交接完毕,就不用叨扰陛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