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就汇聚成了湖、成了海。
所以楼囚蝉要向下。
向下找到槐树的本体,离开这一片无尽头的海域的方法一定藏在那里。
她灵活地摆动着四肢,躲开零星追来的几个浮尸。
因为大多都聚在她之前所在位置的下方,她刚刚那么一撞一游,算好了距离和下方那一群浮尸拉开差距,所以暂时追她的就只有悬在四周的那几只。
说起来,还真要感谢这些浮尸全部都串在一起,不然要是行动没这么慢的话还真的不好躲开。
她的水性在进入幸临大厦之前其实一般,只能说是丢到海里不会被淹死的程度。
不过刚刚从悬崖那边游过来游了那么久,再怎么也不会不熟练了。
相反还因为悟性高,现在游的如鱼得水。
只三两下手就摸到了海底。
但是……快……快要没气了!!
身后像沙丁鱼一样一大群浮尸也要追来了。
眼瞅着最多十秒钟就能逮到她。
楼囚蝉飞速地在海底顺着槐树的根须摸着。
忽然,她顿住了。
这些根须,长的方向不对。
一般的树,根须向下长、向旁侧伸,可是楼囚蝉摸出的根系像是树本身一样,从下往上长。
反过来了……
就好像是,一个花盆只有中间一截有土,土上面是植物,土下面是积水。
楼囚蝉现在就在花盆底部的那一摊积水里。
肺部的空间已经压缩至极限,楼囚蝉努力压制住自己想要呼吸的冲动,撇开抓向她裤脚的浮肿的手,和沙虫一样刨开沙子往里钻。
当她整个人都被沙子包裹住的时候,她感觉到周身暖洋洋的。